吗?”
重新上路时,车门灌气的嗡鸣里混进了温迪的歌声。他把口琴架在吉他上,吹奏的调子撞在内摆门的钢板上,反弹回来竟和茜特菈莉的银饰声缠成了线。阿黄拧开保温杯喝了口奶茶,珍珠在舌尖弹了弹,他瞥了眼后视镜,看见钟离正帮甘雨把睡垫垫在腰后,兔耳随着车辆颠簸轻轻颤动,像两片受惊的树叶。新风系统的显示屏突然跳了下,PM2.5数值从28降到22,风从出风口涌出来,带着股淡淡的沙棘香——前面就是穿过阴山余脉的高速路了。
王萱把车窗推得更开些,风卷着野山桃的香气涌进来,她伸手去够窗外掠过的山杏花,指尖刚碰到花瓣就被芙宁娜拽住:“小心夹手!上次温迪的吉他拨片就是这么掉下去的。”温迪闻言敲了敲琴箱,里面传来细碎的碰撞声:“早捡回来了,塞在安全门的锁扣缝里呢,不过这次可得看好,这山里可不好找。”刻晴坐在后排,正对着车窗素描,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和车轮碾过路面的声响叠在一起,像首安静的曲子。
客车驶进隧道时,车内突然暗了下来。芙宁娜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柱照在车厢顶上,映出众人的影子,像一群晃动的皮影。“隧道好长啊,”她晃了晃手机,光斑在塞拉门的滑轨上跳来跳去,“比枫丹的水下隧道还长。”阿黄踩了踩油门,车速稳在90迈:“这是晋北最长的隧道,大概要走8分钟,大家坐稳了。”隧道壁上的反光条掠过车窗,像一串流动的星星,新风系统自动调高了风量,把隧道里的柴油味冲淡了些。
驶出隧道时,阳光突然涌进来,晃得众人眯起了眼。王萱下意识地挡住脸,却看见远处的梯田像级级台阶,从山脚铺到山顶,田里的麦苗绿油油的,像块巨大的绿毯子。“快看!”她指着窗外,“那些梯田好整齐啊!”钟离凑过来,手里还拿着块奶豆腐:“这是山西的旱作梯田,种的都是耐寒的作物,和纳塔的水田完全不一样。”神里绫华掏出手机,对着梯田拍了张照,屏幕里的绿色层层叠叠,像幅立体的画。
导航提示距离大同还有1小时20分钟时,阿黄看了眼时间,刚好是出发后的4小时,按照规定,他们需要在最近的服务区休息半小时。他打了个转向灯,把车开进了大同南服务区。按下放气键的瞬间,内摆门吐出的白雾裹着奶茶香,惊起了停车场里的几只麻雀。胡桃第一个跳下车,这次她紧紧抱着青花瓷罐,火红的身影在停车场里转了一圈:“这里有卖刀削面!”她指着服务区的面馆招牌,声音里满是兴奋,“我要去尝尝!”
甘雨蹲在客车旁,兔耳对着地面抖了抖,这次她发现了一只小蚂蚱,绿色的身体在碎石地上格外显眼。“纳塔的蚂蚱是红色的,”她轻轻碰了碰蚂蚱的翅膀,“这里的却这么绿,和麦苗一个颜色。”茜特菈莉蹲在她旁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布袋,把刚才捡的沙棘叶放进去:“回去夹在书里,和草原的沙枣花做个对比。”钟离走进便利店,买了几瓶山西老陈醋,回来时看见温迪正对着吉他调弦,琴弦上还沾着点沙棘汁,阳光照在上面,泛着橙红色的光。
阿黄把驾驶座放平,靠在上面休息,保温杯底的珍珠沉在最后一口奶茶里,他仰头灌下去时,喉结动得像只跳跃的兔子。刻晴坐在副驾,正对着地图标注下午的行程:“我们先去云冈石窟,大概下午2点能到,游览2小时,然后去华严寺,晚上住酒店。”阿黄点点头,闭上眼睛,耳边传来温迪的歌声,这次唱的是首陌生的调子,歌词里提到了梯田、隧道和沙棘,像一段晋北的风物志。
休息到半小时时,阿黄起身把驾驶座调回原位,准备出发。胡桃抱着一碗刀削面跑回来,面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