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牛皋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
他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东西。
那不是魂力，也不是任何他所能理解的能量。
那是更高层次的，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法则！
千道柏手持金色光剑，动作写意，仿佛只是在庭院中，要随手斩下一片飘落的树叶。
他对着前方，轻轻一挥。
没有剑气，没有声响。
甚至连空气，都没有一丝波动。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议事厅内，所有御之一族的族人，都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面水晶魂导器。
他们什么都没有看到。
然而下一秒。
“咔……”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水晶屏幕上，那巨大、厚重、凝聚了全族之力的黑色金属球体，其正中心的位置，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道纤细的裂痕。
一道金色的裂痕。
所有人的呼吸，都在这一刻停滞了。
牛皋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他嘴巴微张，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却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咔嚓……咔嚓嚓……”
那道金色的裂痕，如同拥有生命一般，开始向着四面八方疯狂蔓延。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蛛网般的金色纹路，便已遍布整个球体的表面。
紧接着。
“轰！！！！！”
一声迟来的，震耳欲聋的巨响，终于爆发。
号称“绝对防御”的玄铁壁垒，在无数御之一族族人呆滞的目光中，如同被敲碎的鸡蛋壳一般，轰然解体！
无数巨大的金属碎片，夹杂着土石，向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那流淌在表面的土黄色能量大网，更是连一瞬间都未能抵挡，便彻底湮灭，化作了漫天的光点。
烟尘，冲天而起。
阳光，时隔许久，重新照射进了这座堡垒的深处，照亮了议事厅内，一张张布满惊骇与茫然的脸。
输了。
彻彻底底地，输了。
引以为傲的终极防御，在对方面前，脆弱得就像一张薄纸。
甚至，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输的。
对方，仅仅是随意地，挥了一下手。
牛皋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
他双目无神，口中喃喃自语。
“神……真的是神……”
“这……不是凡人能拥有的力量……”
他毕生的骄傲，他整个宗族的信仰，在这一剑之下，被斩得粉碎。
千道柏手中的金色光剑，缓缓消散于无形。
他依旧站在原地，负手而立，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牛皋的身上。
“现在，你的答案呢？”
声音不大，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牛皋的心头。
牛皋一个激灵，猛地清醒过来。
他看着眼前这个白袍老人，眼神中再无半分不敬与狂傲，只剩下深深的敬畏与……狂热！
身为一名工匠，他毕生追求的，便是极致的“坚固”。
而今日，他亲眼见证了，极致的“锋芒”。
见证了，那远超凡人想象的，神之领域。
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在他的胸中激荡。
或许……
追随这样的存在，并非牢笼。
而是通往一个，他从未想象过的，全新世界的大门！
“噗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