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皱起眉头，反驳道：“你怎能如此看待为师？你想要丹药、灵草还是功法，为师何曾拒绝过你？哪一样不曾满足于你？”
许雯眼眶微红，泪水在其中打转，她咬了咬牙，继续说道：
“即便如此，那又怎样？其他师父都会在自家徒儿身旁，认认真真地指点他们修炼。
可你除了时不时扔给我一些丹药和功法外，你还做些什么？旁人皆对您这位大乘期修士敬仰有加，夸赞您如何如何厉害，羡慕我是你唯一的亲传弟子。
然而，只有我心里清楚，这么多年来，我的修行之路全凭自己摸爬滚打，你对我的关心与教导简直少得可怜，甚至可以说是近乎不闻不问，一心只顾着您自己的事情！”
此时的归宏瑞，那张平日里总是挂着漫不经心笑容的脸庞瞬间阴沉了下来，他一言不，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个情绪失控的徒儿。
“我还听说小澪竟然和旁人定下了一场为期三月之后的比武，你应该知道小澪身上的伤可都还没有完全康复，可你非但不加以阻拦，反倒任由她去参加这种幼稚可笑的比武，难道说你压根儿就没有把她的伤势放在心上吗？”
归宏瑞突然间猛地一声大喝，声如洪钟，震慑全场。
“够了！”
伴随着这声怒吼，归宏瑞的双眼竟开始泛红，看上去甚是吓人。
紧接着，归宏瑞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激荡的心情，然后缓缓开口说道：
“你就算结丹失败了又能怎样？即便是你不修炼，只要有我在，你一生也可平安无事。
还有姜澪与他人之间的那场比武，有我在此，自然可保她安然无恙。
只要有我在，谁都不会受伤，谁都不会有事，也不会有任何悲剧生。”
许雯摇着头，轻声呢喃道：“师父，你真的不懂……你真的是什么都不懂……”
说完，许雯便转身飞跑去一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悄然滑落，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之后，向着后方急飞去。
“师姐。”
姜澪轻轻地喊了一声，她很不理解，为什么事情到最后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她扭头望着眼睛通红的归宏瑞，感受到了到他内心的苦，非常苦。
这时，她又听见了来自归宏瑞记忆里的声音。
他喘气的声音像是奄奄一息，命不久矣的样子。
随后，是一阵轻柔的女声悠悠传来。
“真是的，每次都弄那么重的伤回来。”
这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和心疼，紧接着是一段短暂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那女声再次响起：
“答应我，活下去，这个世界已经没救了，最后就由我来终结一切痛苦就行了。”
随后姜澪澪听见从归宏瑞的口中传出一句充满疲惫的话语，那似乎已经过去很久了。
“若是神明真的存在的话，那我真诚恳求，求神灵显灵，拯救这个世界，拯救这个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