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去。
不再主动拉入玩家，不再制造杀戮。”
“这就是你的打算？”叶彤挑眉，“占据这个废墟，成为这个世界新的神灵？”
“这是我唯一能活下去的方式！”弟弟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急切，“离开这里，我什么都不是，很快就会消散！
姐姐，你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虽然力量突破了，但伤势不轻吧？
强行抹杀我，这个空间会立刻崩塌，产生的乱流，你们未必能全身而退！”
他在谈判。
用他们的安危和他自己对这片废墟的所有权做交易。
叶彤沉默地看着他。
她在权衡。
弟弟的话有道理，强行摧毁他，风险未知。
而且，一个拥有部分副本权限、并且承诺不再作恶的管理者，或许比一片彻底失控的规则废墟要好。
最重要的是，她确实需要时间稳定伤势和熟悉暴涨的力量。
“我可以不杀你。”叶彤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但有几个条件。”
弟弟眼睛一亮，立刻道：“你说！”
“第一，立刻送我们离开这个副本。”
“第二，如你所说，封闭这个副本，不再主动吸纳任何玩家。
你要进化，可以，依靠这个世界本身残存的能量，或者……你自己想办法，但绝不能以吞噬生命和灵魂为代价。”
“第三，”叶彤的目光扫过狼藉的地下室，以及那些散落的玩偶残骸，“清理这里。
所有被杀害者遗留的痕迹，妥善安葬或者净化。
这个家中的罪恶该清算的清算。”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叶彤盯着他的眼睛，精神力如同细密的网笼罩过去，“我要在你意识核心留下一道印记。
这不是控制，而是警戒。
一旦你违背承诺，试图重启杀戮，或者做出危害现实世界的行为，无论我在哪里，这道印记都会引爆，将你连同这个空间一起，彻底抹除。”
弟弟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叶彤提出的条件极其苛刻，尤其是最后一条，等于在他脖子上套上了永恒的枷锁。
但他没有选择。
生存，还是立刻毁灭？
这个选择题并不难。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以这个家残存的世界规则起誓！”
说完，他伸出小手，在空中虚划。
晦涩的符文在他指尖流淌，引动了周围空间的细微波动。
一道朦胧的、散发着微弱白光的门户，缓缓在楼梯口附近凝聚成形。
“通过这里，你们就能回到现实世界。”弟弟说道，脸色有些苍白，显然开启这道门消耗不小。
老王和小李面露喜色，迫不及待地就想冲过去。
“等等。”叶彤叫住了他们。
她走到弟弟面前，伸出食指，指尖凝聚着一丝极其精纯、带着她独特灵魂气息的力量，轻轻点在了弟弟的眉心。
弟弟浑身一颤，没有反抗。他感受到一股冰凉而强大的力量渗入他的意识深处，化作一个复杂的、隐没的符文印记。
这印记并不干扰他的思维，却像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于顶。
“记住你的承诺。”叶彤收回手，淡淡说道。
弟弟摸了摸眉心，苦笑道：“不敢忘。”
叶彤不再多言，转身走向光门。
老王和小李连忙跟上。
在踏入光门的前一刻，叶彤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这个阴森的地下室，以及那个站在废墟中、身形孤单的“弟弟”。
他的身影在模糊的光线中显得有些虚幻，他将会留在这个破碎的“家”里，与那些残留的怨恨和记忆为伴，走上一条未知的、孤独的进化之路。
是福是祸，无人知晓。
光门吞没了三人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