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灰暗褶皱的真实皮肤和那双漆黑空洞的眼窝。
它怨毒地瞪了三人一眼,尤其是深深看了叶彤一眼,然后猛地撞开因为受伤而动作稍缓的石勇,带着一身火焰和流淌的恶臭体液,再次从那扇破损的窗户缺口撞了出去,消失在外面的风雪和黑暗中。
房间里,只剩下三人粗重的喘息,弥漫的血腥和焦糊味,以及地上那摊暗红粘稠的液体。
它又跑了。
但这一次,它受了重伤。
沈渊扶着受伤的石勇,叶彤靠着墙壁喘息。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他们四人,重伤的叶彤,受伤的石勇,昏迷的赵明,以及沈渊。
房间里弥漫着血腥与焦糊的气味,温度似乎比刚才更低了,寒风不断从勉强封住的窗户缝隙钻进来,带走本就稀薄的热量。壁炉的火焰似乎也无法完全驱散这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这里不能待了,”沈渊看着破损的窗户和地上那摊恶臭的液体,沉声道,“温度还在降,而且不安全。我们换个地方。”
他们简单处理了一下石勇肩膀和颈部的伤口,用干净的布条包扎好。
叶彤的腿伤也重新加固了包扎。
然后,他们收拾起所有剩余的物资——那点珍贵的谷物、水囊、武器。
沈渊背起依旧昏迷不醒的赵明,石勇和叶彤互相搀扶着,三人举着最后的火把,离开了这个充满战斗痕迹的房间,沿着走廊寻找更隐蔽的藏身之处。
他们在二楼找到了一间相对完整的小卧室。
房间不大,有一个小小的壁炉,一张床,以及几把歪倒的椅子。
最重要的是,这间房房门相对厚重,窗户虽然也被木板钉死,但密封性似乎好一些。
将赵明安置在床上,盖好能找到的所有毯子。
沈渊和石勇迅速点燃了小壁炉,橘色的火光勉强照亮了这方狭小的空间,带来一丝微弱的暖意。
三人围坐在壁炉旁,跳跃的火光映照着他们疲惫而沉重的脸庞。
外面风雪呼啸,屋内寂静无声,只有柴火燃烧的噼啪和赵明偶尔无意识的呻吟。
沉默良久,沈渊看向叶彤,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心头的问题:“叶彤,那个伪人……为什么说你的味道特别?”
叶彤沉默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
她伸手进怀里,摸索了片刻,然后取出了那副一直贴身携带的、边缘有些磨损的塔罗牌。
沈渊和石勇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副牌上,眼中露出惊讶。
“这是我在第一阶段的地下室找到的。”叶彤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确定,“我不确定它具体有什么用,但它似乎……能感知到一些东西,或者它本身就被某些东西觊觎。”
她想起了避难所里伪人对这牌的悸动,以及刚才那个伪人看向她时贪婪的眼神。
“刚才那个伪人说的特别,可能指的就是这个。”她将牌在面前铺开,牌背古老的图案在火光下显得有些神秘,“我不知道这意味着福还是祸,但或许……我们可以试试它。”
她抬起头,看向沈渊和石勇:“随便抽一张吧,不要多想凭直觉。
看看它能不能给我们一点提示。”
沈渊和石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虑,但也有一丝绝境中抓住任何可能性的决心。
沈渊率先伸出手,指尖在牌面上掠过,没有过多犹豫,抽出了一张。
牌面上,一个男人背着行囊,挂着手杖,正转身离开,身后是他曾经拥有的一切——家园、财富、责任。
背景是孤寂的山脉和遥远的太阳。
【隐士】。
寻求内在的指引,孤独的旅程,远离喧嚣。
接着是石勇。
他粗壮的手指有些笨拙地拨开牌,抽出了一张。
画面上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塔楼被闪电击中,崩塌燃烧,皇冠从塔顶坠落,两个人从塔中跌落。
【高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