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的尽头,那锁链拖动的声响越来越清晰,伴随着一种令人牙酸的、细微的啃噬声。
走下最后一级台阶,眼前豁然开朗,却又让人瞬间毛骨悚然。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更像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溶洞,被人工改造过。
洞顶垂下无数尖锐的钟乳石,滴滴答答地落下冰冷的水珠。而在空间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暗红色的血池!
池水粘稠,如同凝固的血液,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
血池的中央矗立着一个由白骨垒砌而成的祭坛。
祭坛上方悬浮着一个被重重黑色锁链缠绕、束缚的模糊光团,那光团微弱地闪烁着——那是大少爷被囚禁的魂魄。
而在祭坛的正下方,血池的边缘,一个身影被无数从池底伸出的、如同血管般的暗红色肉须紧紧缠绕、禁锢着!
那是一个婴儿。
正是他们在“过去”片段中见过的,那个吃了秦夫人的“孽胎”。
只是此刻,它似乎陷入了某种沉睡。
——或者说是被反噬禁锢的状态。
它双眼紧闭,小小的身体被肉须勒得发青,皮肤下似乎有东西在蠕动。
那锁链拖动的声响,正是缠绕着它的肉须无意识蠕动时发出的声音。
而那细微的啃噬声,竟是它在昏睡中,依旧无意识地用牙齿磨咬着禁锢它的肉须!
“是……是那个你们说的,吃人的婴儿吗?”林晓的声音带着极致的恐惧,几乎要晕厥过去。
陈刚和苏宛也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握紧了武器,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东西的恐怖,他们亲眼见过。
祭坛上,少爷的魂魄光团感应到黑玉的气息,再次剧烈闪烁起来,传递出焦急与警示的意念。
叶彤瞬间明白了!
这血池和白骨祭坛,不仅是孕育“孽胎”的邪恶核心,此刻更成了一个囚笼。
少爷的魂魄被当做养料和“枷锁”,一方面滋养着“孽胎”,另一方面,似乎也以一种自我牺牲的方式,结合这邪法本身的力量,形成了一个脆弱的平衡,暂时禁锢住了这个完全体的“孽胎”,防止它彻底失控,为祸更广!
但这种平衡显然极不稳定。那“孽胎”即使在沉睡中,散发出的邪恶气息也让人窒息,它无意识的啃噬,正在一点点削弱着禁锢。
“它……它好像被暂时困住了?”徐楠颤声问道,带着一丝侥幸。
“暂时的。”叶彤脸色苍白地指出,“它在啃那些东西……少爷的力量……快撑不住了。”
她能感觉到黑玉传来的灼热,那是少爷魂魄正在被急速消耗的警示。
陈刚眼神锐利地扫视四周:“必须趁现在毁了这里!否则等它彻底挣脱……”
——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毁?”苏宛声音冰冷,“刀枪没用。”
就在这时,那“孽胎”似乎被生人的气息惊扰,紧闭的眼皮颤动了一下,发出一声不满的、如同幼兽般的哼唧。
缠绕它的肉须随之收紧,勒得它身体微微痉挛,但它磨咬肉须的动作却更加用力了,
锁链拖曳声和啃噬声变得更加清晰刺耳。
祭坛上少爷的魂魄光团也随之剧烈明灭,仿佛随时会溃散!
“它要醒了!”李晓尖叫。
绝望如同冰水浇头。
叶彤猛地看向手中的黑玉和《修心经》。
黑玉滚烫,仿佛少爷残魂最后的呐喊。
她快速翻动经书,目光死死盯住那些空白处的细微刻痕。
还有秦夫人那诡异的敲击声……
这一切,难道都是早已埋下的、对抗这孽种的伏笔?
没有时间犹豫了!
叶彤不再试图理解,而是凭借一种本能,将黑玉紧紧按在那本《修心经》上,然后抬起另一只手,用尽全身力气和意志,按照记忆中秦夫人敲击的、以及经书刻痕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