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彤与徐楠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然。
徐楠深吸一口气,过去咬着牙掰那被木板钉上的窗。
“咔嚓!”
腐朽的木板应声而裂,碎木飞溅。
一股更加浓郁、混合着霉味、尘土和一丝若有若无腥甜的陈旧气息从破口处涌出。
那压抑的哭泣声在木板破裂的瞬间戛然而止,仿佛被惊扰。
叶彤强忍着不适,凑近破口向内望去——里面漆黑一片,月光只能照亮门口一小片区域,隐约可见满地狼藉的杂物和厚厚的积尘。
“从门进去。”叶彤低声道,转向那扇被同样方式钉死的木门。
徐楠点头,如法炮制,几下便将门上的木板劈开。
最后一块木板落下时,那扇原本就歪斜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令人牙酸的呻吟,自行向内开启了一道缝隙。
黑暗如同有生命的实体,从门缝中流淌出来。
门内的哭泣声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对的、令人心悸的寂静。
叶彤心中警铃大作,但事已至此,没有退路。
她示意徐楠小心,自己则深吸一口气,伸手推向了那扇木门——
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冰冷门板的一刹那!
天旋地转!
仿佛整个时空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粗暴地拧转。
眼前的荒芜院落、身旁的徐楠、甚至她自己的身体感知,都在瞬间模糊、扭曲、剥离。
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挟制住了她,将她猛地拽入一个冰冷的漩涡。
“唔!”
叶彤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硬生生塞进了一个狭窄、僵硬的容器里。
沉重、无力、冰冷……意识如同沉入水底,四肢百骸传来一种被束缚的酸软,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她艰难地睁开眼——如果这还能算是“睁眼”的话。
视野被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笼罩,只有极其微弱的光线,从头顶上方一道狭窄的缝隙渗入。
鼻尖萦绕的不再是尘土味,而是一种……丝绸的细腻触感和一种浓烈、甜腻到令人作呕的胭脂水粉香气,试图掩盖,却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那股从身侧传来的、无法形容的……腐烂的恶臭。
她动了动,身体被紧紧包裹着,穿着的不再是粗糙的丫鬟服,而是……触感光滑、刺绣繁复的厚重嫁衣!
心脏骤然停止了一瞬。
她艰难地、极其缓慢地转动脖颈,看向身侧。
借着那微弱的光线,她看到了——
一张青灰色的、肿胀变形的脸,几乎就贴在她的脸颊旁边!
那脸上,曾经或许能看出清秀的五官,此刻却布满了暗紫色的尸斑,皮肤如同浸了水的宣纸,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不自然的质感。
眼眶深陷,里面空洞洞的,只有几缕干涸的、黑红色的痕迹。
嘴唇微微张开,露出同样青黑的牙齿,一股更加浓郁的腐臭正是从那里散发出来。
他穿着同样精致却陈旧的新郎吉服,身体僵硬地躺着,一只冰冷、浮肿的手,甚至就搭在她嫁衣的袖摆上。
是那个“少爷”。
她竟然和这具正在腐烂的尸体,并排躺在了棺材里。
“呼……”极度的恐惧扼住了叶彤的喉咙,让她发不出完整的音节,只能从齿缝间溢出破碎的气音。
她拼命想要挣扎,想要推开这具可怕的尸体,逃离这个狭窄、充满死亡气息的囚笼,但身体如同被灌满了铅,软绵绵的不听使唤,连转动头部都几乎用尽了全力。
就在这时——
“笃。”
一声沉闷的敲击,从棺材上方传来。
紧接着——
“笃!笃笃!”
敲击声变得密集、有力!
是锤子敲击钉子的声音!
有人在……从外面,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