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的困惑和一丝本能的畏惧。
“好像……好像听老人模糊提起过，但不是很懂……是说……狐狸、黄鼠狼那些吗？”
她联想到刚才的梦，脸色更白了。
“可以这么理解，但又不完全是。”叶彤尽量简化这复杂的体系，“这是一种源于北方，尤其是长白山区域的古老传承。
简单说，有些人天生或有祖辈传承的‘仙缘’，能与一些修炼有成的‘仙家’建立联系，共同修行，仙家借助弟子的身体积累功德，弟子则借助仙家的能力帮助他人，化解灾厄。
这本身并非坏事，是一种特殊的修行方式。”
她顿了顿，观察着胡瑶瑶的反应，继续解释道：“而你现在的各种不舒服——嗜睡乏力、心慌意乱、怪梦缠身、耳闻异声，甚至看到幻影、物品异常移动，很可能就是‘仙缘’找上门，正在为你‘打窍’的过程。
你的身体和灵台正在适应这种连接，所以会产生剧烈的排斥和不适反应，这在行内被称为‘磨窍’。”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奶奶可能也是出马仙？而现在，轮到我了？”胡瑶瑶消化着这完全颠覆她世界观的信息，脸上血色尽失，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对于一个从小接受现代教育、生活在都市中的年轻女性来说，这无异于天方夜谭。
“目前看，这种可能性非常大。而且，你梦到狐狸，这或许暗示与你结缘的仙家与狐族有关，这未必是坏事。”叶彤肯定地点点头，并给了她一丝希望，“但我已经联系了一位这方面的前辈，她姓胡，就是一位道行高深的狐仙出马弟子，她很快会来c市亲自帮你看看。
如果真是这方面的问题，她一定能帮你理顺缘分，引导你走上正轨，结束现在这种痛苦混乱的状态。”
胡瑶瑶沉默了，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她眼中的惊涛骇浪。
奶奶模糊的身影、童年时听过的零星怪谈、近日来身心的极度不适、梦中那只神秘而威严的火红狐狸……
无数碎片在她脑海中旋转、碰撞，试图拼凑出一个她无法想象却又似乎无法逃避的命运图景。
恐惧并未完全消散，但一种奇异的、仿佛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悄然浮现，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我……我需要想想。”她最终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叶彤，声音依旧微弱，但多了一丝试图理解的挣扎，“这太……突然了。”
“嗯，不急，你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想，慢慢接受。”叶彤理解地拍拍她的手，“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凡事有我，我会陪着你，直到胡前辈到来。”
重新回到客厅，叶彤的神色并未放松。胡瑶瑶的灵异感知已经能如此明显地影响现实物体，并且梦境意象指向性如此明确，这说明她身上的“仙缘”不仅非常活跃，而且可能位阶不低，显得颇为急切。
胡仙子还要过两天才到，这两天内，必须更加小心，防止胡瑶瑶无意识间引动更强的能量，造成更大的失控，或者……引来其他不怀好意的窥探。
远在另一座城市的胡仙子，此刻正对镜梳妆，镜中映出的是一张娇媚绝伦的脸庞，眼波流转间却带着洞悉世情的狡黠与深不可测。
她指尖轻轻敲着梳妆台，喃喃自语：“长白山——这关头显现，莫非跟那边最近的动静有关？
这小姑娘，怕是身不由己，要被卷进更大的漩涡里了。
叶彤这小丫头，倒是又揽了个‘好’差事。”
她勾起唇角，那笑容美丽却带着一丝凛冽：“也罢，就去会一会这未来的小同修。只希望，还来得及。”
c市的夜空下，小小的公寓仿佛暴风雨前宁静的港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