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含几乎是压着嗓子吼出来的,不知是唾沫还是泪水的液体迸到我脸上,感觉凉凉的,也让我的心里凉凉的。
在陈禹含控诉她的父亲之前,我以为她现在这些“破坏者”
一样的举动,更多的是出于叛逆、以及对陈金平的仇恨。
所以我故意说了那些话去激怒她,让她把心里的怨气和怒气都泄出来,再跟泄过后、冷静下来的她重新聊聊——可是我的推测好像错了。
陈禹含确实像我预料的那样泄了,可是最后那样一个情绪峰值的状态下,她还依然记得要压低声音,说明她现在是非常冷静的。
换句话说,陈禹含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除非我能找到让她产生“这是错的”
这个判断的关键点、并加以逆转,否则我恐怕很难说服她了。
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手肘卸力、默默换成平视的角度:“你之前说的,交换的条件是人类,是什么意思?”
“……”
陈禹含皱眉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脸上突然绽出苦笑:“你有病吧?莫名其妙的提起我的事,现在又莫名其妙的说回正事,你到底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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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管,我有我的节奏。”
我尴尬的摆摆手,不等陈禹含再说又继续追问:“你先说交换条件的事,我得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才能决定要怎么做。”
“现在才做决定,是不是晚了点儿?”
陈禹含擦掉脸上的泪痕,又把目光落到换气口上:“所谓的‘基因改造’,根本就是个骗局——你还记得我们体内的自愈基因吗?”
“自愈基因……”
我嘀咕着看向自己的手,对面的陈禹含突然伸手过来,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手腕就被划出一道极薄、但是极深的伤口。
“自己看。”
陈禹含翻腕亮出掌心的手术刀,接着指尖一绕将刀柄翻转、用末端将我的伤口拨开。
看到陈禹含严肃的模样,我也不禁被她的情绪感染、下意识朝伤口看去——
只见伤口深处、准确来说是伤口两侧的肌肉断面中钻出了很多头丝一样的红色肉芽,它们像开了倍一样迅生长、勾连、缠绕,像链锁一样将两侧的肌肉拉在一起。
前后不过二三十秒,这道伤口就从内部开始、愈合到了皮肤表面,最终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微微泛白的极细印子。
“是‘吉迪姆’。”
我回想着那些丝一样的红色细线,心情逐渐复杂起来:“所谓的‘自愈基因’……其实是让我们被‘吉迪姆’寄生?”
“你可以说的更直接一点——我们就是一批人质,一批交给‘吉迪姆’的人质。”
陈禹含轻笑一声,眼神里尽是轻蔑:“所谓的‘自愈基因’,只是‘吉迪姆’不想让人质死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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