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仙缘’的石老官人头上,这……”他目光扫过堂下众人,一字一顿道,“实乃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张经纬被这番颠倒黑白、强词夺理彻底气笑了,他倒吸一口凉气,身体微微后仰,脸上露出一种极其夸张的、混合着震惊与嘲讽的表情,拍着惊堂木:“嘶——!妙!妙啊!元状师这番高论,竟让本官……一时觉得颇有道理!当真是舌灿莲花,颠倒乾坤!”
元堂镜趁热打铁:“所以,学生断言,石老官人——并无罪!”
“你少在这儿放屁!!!”*张经纬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一拍惊堂木,巨大的声响震得整个大堂嗡嗡作响!他霍然站起,戟指元堂镜,怒发冲冠,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嘶哑咆哮:
“枉你还自称熟读律法!朝廷新颁的《石药管制新规》你看过吗?!石家私设丹房,囤积禁药原料,勾结邪教炼制害人毒物,其行径早已触法!铁证如山!更何况——”他猛地指向支踵上闭目养神的石崇山,声音如同惊雷炸响,“他方才亲口承认,那些人的死,就是为了成就他那狗屁不通的‘万千枯骨架仙桥’的邪道!此乃当堂供认不讳!你聋了吗?!”
元堂镜面对张经纬的雷霆之怒,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踏前一步,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凌厉的指控意味,语速快如连珠炮:
“大人!学生现在正式告你——审案有威逼诱供之嫌!”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连一直闭目的石崇山,眼皮都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元堂镜不给张经纬反应的时间,语锋如刀,连续劈落:
“其一!石老官人年逾古稀,神思昏聩,体弱不堪!大人您却以刑具相胁,以言语刺激,诱导他说出神志不清时的不切实际之语!此非诱供为何?!”
“其二!大人您口口声声石家触犯《石药新规》,条条框框您倒是背得熟!可石老官人具体触犯了哪一条?造成了何种确切后果?您可有清晰罗列、当堂质证?空泛罪名,岂能服众?!”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大人您指控石家炼制五石散导致百姓惨死!证据何在?!”他目光如炬,直视张经纬,“那些所谓的‘活死人’,您如何证明他们服用的,一定是石家炼制的五石散?!而非他们自己私下配置、或是从其他渠道购买的劣质禁药?!此乃关键物证、人证链之缺失!大人仅凭臆测和一面之词便要定罪,岂非儿戏?!此案疑点重重,大人如此断案,学生不得不怀疑,您是否有罗织罪名、构陷良善之嫌!”
这一连串凌厉无比、直指要害的质问,如同狂风骤雨般砸向张经纬!每一问都精准地打在了证据链尚未完全闭合的薄弱环节,更是将“诱供”、“罗织罪名”这样足以动摇官声的帽子扣了上来!
“你……你……你奶奶的!!!”张经纬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顶门,眼前都有些发黑!他自诩伶牙俐齿,此刻竟被这元堂镜诡辩得一时语塞,胸中那股憋屈暴怒无处发泄,憋了半天,竟在公堂之上,当着无数百姓的面,爆出了一句最粗鄙的市井脏话!这简直比挨了一记耳光还要让他难堪!
元堂镜等的就是这一刻!他脸上瞬间浮现出痛心疾首、义正辞严的表情,声音陡然拔高八度,充满了对“斯文扫地”的谴责,手指几乎要指到张经纬的鼻子:
“大人!公堂之上,煌煌国法之地!您身为朝廷命官,一县父母!怎能口出如此污秽不堪、市井无赖般的粗鄙之语?!*简直有辱官箴!有损朝廷威仪!敢问云州太守张大人——”他故意拉长了音调,字字诛心,“难道,他就是这般教导您为官、断案、待民的吗?!如此家教官风,实在令人扼腕叹息!”这已不仅仅是质疑张经纬个人,更是将矛头隐隐指向了他的恩师。
“木头!!!”张经纬彻底暴走了!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他只觉得一股邪火从脚底板烧到天灵盖,烧得他七窍生烟!什么律法,什么官仪,什么后果,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指着元堂镜,声音因极致的暴怒而彻底撕裂变形,如同受伤野兽的咆哮:
“把他给我轰出去!!!立刻!马上!!!乱棍打出去!!!!”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