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阳:“沈大星君?死了没?”
张经纬这才想起身下还有个“垫背”的,赶紧松开手,嫌弃地把他推到一边:“咳咳……死不了,命硬着呢!走!昭宣兄,咱入城!今天高兴,不醉不归!我请客!”他豪气干云地挥手,仿佛刚才那个绝望掐人的不是他。
高颎却笑着摆摆手,眼神里带着一丝揶揄:“还是别了吧。入城?我怕酒还没喝上,就先被你家的‘虎夫人’给碎尸万段咯!你家夫人放话出来,若我明日不能把你全须全尾地带回去,就要将我碎尸万段。”他做了个“咔嚓”的手势。
张经纬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拍着大腿:“哈哈哈!没事你惹她干啥?”他拍着胸脯保证,随即又想到什么,促狭地看向高颎,“不过话说回来,昭宣兄,以后讨老婆,可千万别找这种会武功的,不然……嘿嘿,有你受的!不过以你的身手,若真遇上‘虎妻’,打不过还能跑嘛!”
高颎被他逗乐了,折扇轻摇:“哦?学功夫?想学吗?我教你几招防身?”
张经纬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脸敬谢不敏:“别别别!免了免了!我是斯文人,正儿八经的文官!练武?那太苦了,我一点苦都吃不了!还是靠脑子吃饭舒服!”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高颎看着他这副惫懒模样,忍俊不禁:“嘿嘿。”
这时,齐舒克指了指还像座小山般晕倒在尘土里的贾大勇:“姑爷,这位壮士……如何处置?”他刚才也看到了贾大勇挥舞锄头冲上来的“壮举”。
张经纬看着忠心耿耿却被一脚踹晕的贾大勇,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和无奈:“把他抬上车,一起带回县衙公廨。找个郎中给他看看,别摔坏了脑子,本来就……”他后半句没说出来。
高颎在一旁笑着拱手:“恭喜恭喜!经纬兄又得一员忠仆猛将!可喜可贺!”
张经纬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忠仆?猛将?你又从哪儿看出来的?就凭他刚才扛着锄头冲骑兵?”
高颎用折扇遥遥点了点贾大勇,又指了指那把丢在路边的锄头,眼中闪烁着洞悉的光芒:“当然。在明知道是死路一条的情况下,还敢拿着锄头冲向全副武装的骑兵……这种人,不是死心塌地的死忠,就是彻头彻尾的傻逼。而无论是哪一种,对主家来说,都弥足珍贵。”他的分析一针见血。
张经纬看着昏迷中依旧一脸憨直的贾大勇,又想起他提起亡妻时的悲愤和对自己的誓死追随,最终无奈又带着点感动地笑了,对高颎的话表示认同:
“哈哈,说得对。他啊,属于是……两个都占了!”牛车再次吱呀吱呀地启动,只不过这次,是朝着家的方向,在云州骑兵的护卫下,缓缓而行。
夕阳的余晖洒在官道上,将这支奇特的队伍拉出长长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