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座旁,上演着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峙!
只见一个身穿染血札甲、身形有些踉跄的年轻人,正用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刀,死死抵在一个身着道袍、狼狈不堪的老者(沈开阳)的咽喉上!
他脸色苍白,显然受了伤,但眼神却异常坚定锐利,带着一股视死如归的决绝。
在他们周围,十几名身披精良札甲、手持利刃的士兵,形成了一个严密的包围圈,为者正是庞鹿!
他脸色阴沉,眼神复杂地盯着被劫持的沈开阳和那个不要命的年轻人,似乎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张经纬一眼扫过全场,目光在庞鹿身上停留,带着冰冷的审视:“庞鹿……”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他的目光随即落在那个劫持人质的年轻人脸上,瞳孔猛地一缩,失声道:“陈建雄?!”
王二狗也看清了那年轻人的脸,惊讶道:“少爷,您认识那个人?看着文文弱弱的,像个书生,居然有如此胆魄,敢劫持妖道!”
张经纬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缓缓点头:“一个……故人。”
他心中念头飞转,陈建雄就是千面说的学弟?还和沈开阳、庞鹿搅在一起?
木头则摩拳擦掌,压低声音问:“少爷,现在咋办?要上去帮忙吗?”
张经纬目光扫过场中僵持的局面,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不急,先看看戏。”
他带着王二狗和木头,如同幽灵般悄然靠近,选了一处能俯瞰全场、又有石笋遮蔽的阴影处站定,静观其变。
场中的僵持仍在继续。
沈开阳被冰冷的刀锋抵着喉咙,又惊又怒,声音嘶哑而色厉内荏:“小辈!
你已经无路可走了!
放了我!
我……我可以下毒誓,放你一条生路!
否则……玉石俱焚!”
陈建雄的手臂因失血和用力而微微颤抖,但刀尖却稳如磐石,他冷笑一声,声音带着一种殉道般的平静:“放了你?然后等着被你的人乱刀分尸?或者变成你丹炉里的‘仙药’?哼!
与其如此,不如拉你这祸害一起下地狱!
也算为民除害,死得其所!”
他的眼神中没有任何对生的留恋,只有冰冷的杀意和决绝。
沈开阳被他这油盐不进、一心求死的态度气得七窍生烟,破口大骂:“疯子!
你们心学的人都是疯子吗?!
为了那点虚无缥缈的‘心境’,连命都不要了?!
值得吗?!”
陈建雄不再理会沈开阳的咆哮,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凝聚全身的力量和信念,仰起头,对着溶洞黑暗的穹顶,用尽全身力气出一声震彻心扉的呐喊:
“知行合一!
革故鼎新!”
这八个字,如同洪钟大吕,在巨大的溶洞中反复回荡,带着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
就在这呐喊声余音未了之际!
一个带着戏谑、却清晰无比的声音,突兀地从侧上方响起:
“哟!
真是热闹啊!
唱大戏呢?加我一个如何?”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只见张经纬带着王二狗和木头,从阴影中从容走出,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目光却如同冰锥,直刺庞鹿!
“姑……姑爷?!”
庞鹿看到张经纬,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眼神中充满了惊愕、慌乱和一丝难以置信,“您……您来了……”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庞校尉这话说的,”
张经纬踱步而下,语气轻松,却字字诛心,“听着好像……知道我要来?还是说……不希望我来?妨碍你们‘升仙’了?”
庞鹿脸上肌肉抽搐,额头渗出冷汗,语无伦次:“姑爷……我……卑职……”
“不用说了!”
张经纬猛地一挥手,声音陡然转厉,如同惊雷炸响!
他指着被陈建雄劫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