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身上散出的危险气息,以及侍立在雅阁角落、那几个一直沉默的“近侍”
身上隐隐透出的煞气!
这些人,绝非普通仆役!
依张经纬之前的判断,沈开阳本人很可能身怀绝技!
此时撕破脸皮,动起手来,己方两人绝对凶多吉少!
“咳咳!
哈哈哈!”
黄粱猛地爆出极其夸张、甚至有些刺耳的大笑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他一步上前,挡在张经纬侧前方一点(既显亲近,又带点保护意味),脸上堆满笑容,对着沈开阳连连拱手:
“哎呀呀!
沈掌柜!
玩笑了!
玩笑了!
您瞧瞧,这怎么还论起道来了呢?”
他一边说,一边用眼神拼命示意张经纬,额角青筋都在跳,“我家大人呐,最是注重朝廷律法,眼里揉不得沙子,说话是直了些,重了些!
可这心是好的呀!
都是为了把事情办周全嘛!”
他语飞快,不给沈开阳插话的机会,立刻转向张经纬,脸上带着“责怪”
又“讨好”
的笑容:“大人!
您也是!
这谈生意嘛,讲究个和气生财!
沈掌柜和石老爷子都是爽快人,咱们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您说对吧?”
他拼命地递着台阶,声音都因为紧张而有些变调,“生意嘛!
该做还是得做!
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沈掌柜?”
黄粱的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死死盯着沈开阳阴晴不定的脸,生怕对方下一刻就暴起难。
张经纬沉默了两秒。
他看到了黄粱眼中的惊惶和恳求,也感受到了雅阁内弥漫的、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机。
他嘴角忽然向上扯动,牵起一个极其短暂、甚至带着点玩味的弧度,出两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呵,呵呵。”
随即,他脸上的冰霜仿佛瞬间融化,换上了一种近乎慵懒的笑容,顺着黄粱的话说道:
“嗯,黄兄说的是。
玩笑了,哈哈。”
他甚至还端起已经微凉的茶,对着沈开阳遥遥一举。
。
“沈掌柜,莫要见怪。
我……性子急了些。
咱们……继续谈生意?”
这突如其来的“服软”
和笑容,让雅阁内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沈开阳眯着眼睛,审视着张经纬那看似真诚的笑容,又瞥了一眼强作镇定的黄粱。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敲打着窗棂,如同无数细密的鼓点,敲在每个人紧绷的心弦上。
沈开阳最终也扯出一个冰冷的笑容,缓缓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