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
张经纬这才恍然道:“哦,我才想起胡图原先也是户房的人。”
他无所谓地挥挥手,“随他便吧。”
又问道:“吏房招人招的怎么样?”
黄粱面露难色道:“效果不佳,大人要的人实在有些多了。
一个县城哪能有上千人的吏员。
高阳县不足万户人家,堪堪四五万人怎需如此?”
张经纬摇摇头道:“你不懂,经过这次退税,我现咱们官府的行政效率太差了。”
他站起身,在房中踱步,“让百姓少跑腿,官府就得多办事。
这叫便民。”
黄粱忍不住反驳道:“可识文辨字的年轻人,不都想着去读书,考取功名吗?能做官为何还会想着来做个小小胥吏?”
张经纬突然停下脚步,意味深长地看着黄粱说道:“黄典史,你也是个生员,为何先前会来做个衙吏?”
他嘴角微扬,问道:“莫不是你未卜先知,猜到了朝廷会让你脱吏为官?”
黄粱面色一僵,随即平静道:“那是因为家中有妻女老小需要我养家。
父亲年老,单靠他当仵作的那一点点月禄,难以糊口。”
“县里这么多人,”
张经纬步步紧逼,“只有你一个读书人需要养家糊口?”
黄粱深吸一口气:“大人说的在理。”
他拱手行礼,“吏房不在下官的管辖之内,恕下官无法越俎代庖。”
张经纬盯着他看了片刻,突然笑了:“嗯,你不愿管那就不管吧。”
他坐回椅子上,意味深长地说:“等你做了主簿,你不想管也得管。”
黄粱躬身:“下官告退。”
说完转身离去。
张经纬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摇头叹道:“现在的读书人脾气都这么大吗?”
赵培新连忙解释道:“黄典史之前与卑职是同窗,我俩虽然关系还不错。
但他读书比我厉害的多,二十多岁就考中秀才,之后去了云州官学读书,可黄仵作没多久就病倒了,他不得不回来照顾。”
顿了顿,又补充道:“他有些验尸的本事在身,就暂时接替了仵作一职。
前任县令逼他伪造验尸记录,许他做了这个典史。
他向云州通判检举过好多次了,可都是无功而返。
那段过往对他来说是一块揭不过去的伤疤。”
张经纬叹息一声:“唉,命运多舛,或许他也能考取功名、衣锦还乡。”
赵培新突然想起什么,笑着说:“他在云州读书的时候,还认识您呢。”
见张经纬露出疑惑的表情,继续道:“大人天资聪慧,十五岁就中了秀才,还是案,他可崇拜你呢。”
张经纬哈哈大笑:“哈哈哈,往事随风。”
黄粱刚走出书房,就与迎面而来的王二狗撞了个正着。
已经穿上快班衣服的王二狗面对自己的上官,连忙行礼道:“黄典史。”
黄粱也礼貌地回了个礼,随即正色道:“张班头近日若是没事,不用老往公廨跑,多去班房、街上巡视。
衙门里有专人伺候县尊,别太顾及主仆关系。”
之所以称王二狗为“张班头”
,是因为他的民籍上的名字是“张日天”
!
王二狗连连点头:“大人说的在理,属下交代完后立马去办。”
黄粱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王二狗目送他走远,这才快步走进书房,见赵培新正与张经纬谈笑风生:“赵书办也在。”
赵培新回礼:“张班头。”
张经纬对赵培新挥挥手:“你先下去做事吧,我与王……张捕头说些事。”
赵培新识趣地告退:“是!”
待赵培新走后,王二狗神秘兮兮地凑上前去,轻声说:“少爷,人已经安排进去高阳楼了。”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另外从云州来了位故人。”
张经纬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