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他的脸色有些白,眼神也有些涣散,但即便如此,他身上那身红官袍依旧显得威严十足。
张经纬见状,连忙迎上前去,眉头微皱:“岳父大人,您这是喝了多少啊?嚯,这酒味儿,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皇甫长水摆了摆手,声音有些沙哑:“不记得了,喝了吐,吐了又喝,反正是没少喝。”
他揉了揉太阳穴,抬眼看了看张经纬,“你怎么还没动身去高阳?不是早就该出了吗?”
张经纬笑了笑,指了指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这不是下雪了吗?高阳虽然不远,但雪天路滑,还是等天晴了再走比较安全。”
皇甫长水点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也对,你和灵儿的安全最重要,路上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他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眉头一皱,“对了,我的将军府怎么停工了?工地上连个人影都没有,怎么回事?”
张经纬神色一正,解释道:“岳父大人,军行最近在集中建设水防营,工期紧急,所以将军府的工程暂时停滞了。
不过您放心,这只是暂时的,等水防营一完工,将军府立刻就能复工。”
皇甫长水听了,有些不悦地挥了挥手:“水防营是重要,但我的将军府也不能耽搁!
你去招几个工头来,实在不行,我派几个营的兵去建,反正他们闲着也是闲着。”
张经纬一听,连忙摇头:“岳父大人,这可不行!
军队私用是违制的,有违军规啊!”
皇甫长水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怕什么?他们吃我的,喝我的,帮我盖个房子怎么了?再说了,我是他们的将军,使唤他们一下怎么了?”
张经纬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岳父大人,您如今身居高位,手握重兵,但越是如此,越不能忘了初心。
当年我仅用了守备营的两百士卒就大破韩烨的铁卫,靠的是什么?靠的是您爱兵如子、纪律严明,才打造了这支铁一般的军队!
正因为如此,皇甫家的军队才能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可如果岳父您升了官,反倒开始违法乱纪、私用军队,那下面的士兵会怎么想?军心一旦涣散,再强大的军队也会变成一盘散沙,拧不成一股绳的丝线,怎么抗得住风浪?”
皇甫长水听完,沉默了片刻,脸上的醉意似乎也消散了几分。
他盯着张经纬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臭小子,又对我一通说教!
不过……你说得对,是我酒醉了。”
他拍了拍张经纬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我也不会让那些打仗的兵去盖我的房子!”
张经纬闻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拱手道:“岳父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