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里的恶鬼开始重影、扭曲,却越来越难驱散。
“我撑不住了……”
王锐突然软倒在地,他的体温高得惊人,脸颊烧得通红紫。
一只没有眼睛的恶鬼立刻扑上去,张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
“王锐!”
我嘶吼着想冲过去,却被两只恶鬼死死缠住。
它们的爪子抓过我的手臂,留下冰冷的血痕——现实中,手背上的淤青正扩散开来。
就在这时,李梅突然扑过去,张开双臂挡在王锐身前。
恶鬼撞在她身上,她出一声痛呼,身体剧烈颤抖,却死死护着身后的年轻参谋:“不准碰他!
他才二十岁……还没来得及看樱花呢!”
我怔住了。
她总记得这些小事,王锐上次视频说想看看基地的樱花,她就记在心里,偷偷在备忘录里标了花期。
奇迹生了。
那只恶鬼在接触到李梅的瞬间,像是撞上无形的屏障,出刺耳的尖啸,身体开始融化,最终化作一滩黑色黏液。
李梅愣了愣,随即明白了什么。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向我,眼里燃起光:“它们怕……怕我们守护的东西!
怕我们在乎彼此!”
“对!”
赵毅喊道,他用后背顶住摇摇欲坠的张奎,手术刀反手划向身后的恶鬼,“我们不是孤军奋战!”
我猛地想起另一个时空。
那些与海伦在遗迹中对抗黑影的夜晚,与吕箜菲在沙漠里破译古卷的黎明,与左克?米兰在雪山下调试武器的黄昏,与崔斯洛娃在高塔上聆听风声的午后,与杰克?伦敦在森林里追逐风的轨迹,与小青在山谷中切磋剑术的清晨,与貂蝉在花园里研究草药的傍晚……那些面孔在脑海中闪过,与眼前的战友重叠。
原来无论在哪个时空,支撑我们走下去的,从来都是彼此的羁绊。
“背靠背!”
我再次下令,声音虽沙哑却充满力量,“让它们看看我们的阵形!”
将官们互相搀扶着调整阵形。
张奎和王锐靠在一起,赵毅和李梅护住两翼,我站在中央,尽管高烧让眼前黑,却能清晰感受到身边传来的体温——哪怕烫得惊人,也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恶鬼再次扑来,数量更多,形态更狰狞。
有的拖着被感染的肺叶,有的拿着破碎的呼吸机,有的全身缠着监护仪导线。
但我们没有退缩。
当恶鬼扑向赵毅时,张奎忍着剧痛用石块砸向它的侧腹;当两只恶鬼夹击李梅时,我嘶吼着撞开它们,哪怕被爪子划伤也毫不在意;当王锐在半昏迷中挥拳时,李梅会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引导他的力量。
我们的动作依旧迟缓,呼吸依旧灼痛,但阵形稳如磐石。
我看到赵毅的手术刀划破一只又一只恶鬼的喉咙,每一次挥刀都带着“绝不后退”
的意志;看到张奎的石块砸向恶鬼时,嘴里反复念着“为了家人”
;看到李梅的眼神越来越坚定,她的每一次格挡都带着“保护战友”
的决心;看到王锐虽然意识模糊,却在听到我们的呼喊时,下意识地挥出拳头。
汗水浸透了衣服,与伤口渗出的血混在一起,滴在血管地面上出“滋滋”
声。
高烧依旧折磨着身体,意识像是惊涛骇浪中的小船,随时可能倾覆。
但那些恶鬼的身影,似乎变得越来越淡了。
“它们在变弱!”
李梅惊喜地喊道。
我望向空间中央的毒株肉块。
它表面的搏动变得紊乱,鼓起的包块瘪了下去,缝隙里的液体失去金属光泽,变得浑浊不堪。
它在恐惧——恐惧我们的意志,恐惧我们的羁绊,恐惧我们在高烧与剧痛中,依旧不肯熄灭的信念之火。
“就是现在!”
我嘶吼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指向那团肉块,“冲过去!
打破它!”
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