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抬眸看了如芸一眼，“做什么？多做多错，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就是沉住气。”
如芸一怔，反应过来后，连忙跪地认错道：“是奴婢莽撞了！”
德妃没计较如芸的失态，只轻飘飘地朝她摆了摆手：“起来吧！跪来跪去的，看得人眼晕。”
如芸这才小心翼翼起身，垂手侍立一旁，大气也不敢出，心知方才自己的提议确实莽撞了。
德妃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倚靠在贵妃榻上的姿势，银狐皮薄褥滑落几分，露出内里宫装的精致云纹镶边。
她微微侧目，扫了如芸一眼，“如今这局势，咱们静观其变就好。皇上素来不是好糊弄的，咱们若贸然行动，说不定就会让人抓住破绽。反倒是功亏一篑。”
“奴婢明白，娘娘圣明。”如芸应道。
德妃微微颔首，像是想起了什么，对如芸问道：“那蛐蛐处理的如何了？”
如芸垂眸，声音压得极低，确保只有两人能听清：“娘娘放心，这冬日寒冷，那蛐蛐扛不住，现在想必已经没了。”
“如此甚好！”德妃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头处理好了，这头的百家衣也不必管了。”
“嗻！”
如芸虽然不想泼德妃冷水，也不想帮德妃，但她还是要干好“本职工作”，让德妃对她信任有加。
“可是娘娘，万一太医查出来，该如何是好？”她一脸忐忑地问道。
“查出来便查出来吧！”德妃满不在乎地说道，“那百家衣是章佳家族送进宫的，就算查，也只能查到章佳家族那！就算到时候皇上要降罪，也只会处理将‘百家衣’布料送入宫的章佳家族。”
“与本宫又有何干！”
德妃拨弄了一下自己赤金的护甲套，只见她那护甲套上的红宝螭龙像是随呼吸起伏，尖晶石折光刺目。
“娘娘说得是！只是奴婢觉得平妃娘娘......”如芸飞快地瞥了一眼德妃，接着说道，“不是个好打发的。”
听如芸提起平妃，德妃脸色一冷，缓缓放下手，护甲套不经意间搭在紫檀木榻沿时，翡翠甲尖叩出“嗒”地一声轻响。
平妃现在受皇上看重。
今日能为小小的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妃闹到皇上面前。若日后找不到“替罪羊”，指不定平妃会不会将这事的矛头对准她。
毕竟，她与章佳庶妃结怨颇深。
如果是这样，那还真是误打误撞地让平妃找对人了。
“这你倒提醒本宫了，平妃也不是个消停的。还是得想个法子让她......”
德妃话还没说完，殿外就传来一阵掩不住急促的脚步声。
听到声响的德妃，止住了还未说出口的话，往门外看去。
只见一个小太监的身影出现在寝殿门口，他脸色微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却没有立刻进来，似乎有些踌躇。
如芸顿时心下一咯噔，该来还是来了，她之前就觉得隐隐有些不安。
她下意识地看向德妃。
德妃慵懒倚靠的姿态没有丝毫变化，甚至眼皮都未抬一下。
只是她那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在紫檀木的榻沿上，极轻地点了一下。
如芸立刻会意，不动声色地挪步至门边，开门低声询问道：“慌慌张张的，什么事？”
见到如芸，小太监脸色一松，他立刻踮脚凑到如芸耳边，气息急促地低语了几句。
如芸原本还算镇定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眉头紧锁。
德妃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后，将茶盏轻轻搁在一旁的小桌上，瓷器相碰发出清脆的“叮”一声。
声音不大，却让寝殿里骤然一静。
“出岔子了？”
德妃的声音依旧不高，却没了之前的散漫，隔着帘子幽幽地传到了如芸耳边。
如芸看了一眼小太监，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后，才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回榻前。
她声音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