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灼灼有光辉,无数成蹊点更飞”。
她踏进当铺时,店里迎客的伙计先是被她容貌所惑,愣了好久,随后在同僚的胳膊肘攻击的提示下,才想起来打量打量她的手和衣服。
好一番打量过后,这人才对她露出个殷勤备至的笑容,显然是把她当成是家道中落,外出求神拜佛却囊中羞涩,出不起香火钱,来这里周转周转的香客了:
“女郎怎么称呼?哎呀,我看女郎浑身上下都素得很,不知道女郎要当什么,是名家字画,还是首饰珍玩?我们这有死当和活当两种……”
这伙计一边絮絮解说,一边偷觑着秦姝的侧脸,想要和她多说几句话;然而秦姝却没工夫跟他多废话,直接拔下发间墨玉簪拍在柜台上,同时将那枝刚刚折下来的桃花插入发间,一支全新的绿色天然无公害的桃花簪便出炉了:
“当这个,死当。另外介绍一下你们这里最大的马市在哪里。”
伙计一愣,看见这墨玉簪的成色后,更是乐得合不上嘴了,完全把秦姝当成了“对市场一无所知又急需用钱因此可以随便糊弄的冤大头”。
他一边殷勤地为秦姝介绍马市位置,称碎银,写当票,一边按照业内对待冤大头的惯例,偷偷给这支墨玉簪压了压价。
秦姝随意一瞥,便看见了当票上的价格与她一路行来时,打听到的关中物价并不相符。她倒也不打岔,耐心听了半晌,这才在伙计马上就要写完当票的时候,轻飘飘提了一嘴:
“你觉得这个价格合适,那就成交——”
她一边说,一边侧了侧头,就好像被头上的盛开的桃花扰得不耐烦了似的。这轻轻一侧头,和一束乌墨也似的长发一同落在当铺柜台上的,还有一朵开得烂漫的桃花。
秦姝垂眸拈起桃花,掂了掂,随即看似漫不经心地一抛,随即这朵本不该有半点杀伤力的桃花,直接击中了伙计的笔杆,将好一枝狼毫笔震得墨汁四溅,当场脱手!
被打飞了笔的伙计一开始还没反应过刚刚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手上一震一麻,本来还被握在手心的笔就不翼而飞了,只有一朵桃花从半空中悠悠坠落,带着轻微的一声“啪嗒”,落入砚台中的一汪浓墨里。
直到此时,秦姝才慢悠悠地补上了后半句话:
“——但若是我和他人合计过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定是不依的。”
这一手功夫震得满室皆静,半晌后,当铺掌柜这才从后面揭帘而出,对秦姝连连作揖,赔笑道:“飞花摘叶……好俊功夫!快,快给贵客上茶,重新开当票……真是要死了你们这些狗奴才,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说来也巧,这位当铺掌柜的眉间,有个不大不小的圆圆的红印子,还有几点墨迹,竟十分像是被一支笔给迎头打了个正着似的。
半晌后,秦姝带着满满一包碎银铜钱走出当铺门,给乖乖等在原地的小女孩数了五文钱:“来一支糖葫芦。”
小女孩喜不自胜地接过铜钱,随即从篮子里跳了根最大最红糖浆最多的,裹上糯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