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猎魔人着实有些愣住了。
那暗金色的是法兰茜丝卡·芬达贝的头发,披散在床单上,而脑门自然是玛丽女士,只是玛丽将头发扎成了左右两个小角,是高山试炼之后,艾林心情放松下来之后,教给她的。
不过奇怪的倒不是两个女孩的发型,而是女孩们的姿势。
法兰茜丝卡·芬达贝趴在床边,而玛丽趴在法兰茜丝卡·芬达贝白藕般白皙的左臂,鼻子贴着鼻子,姿势极为亲昵。
“法兰茜丝卡·芬达贝和玛丽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艾林心想。
女术士都是感知极为敏锐的生物。
似乎注意到了猎魔人的视线,法兰茜丝卡·芬达贝和玛丽几乎同时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
房间里尴尬地安静一会儿。
“你还要在我手臂上枕多久?”法兰茜丝卡·芬达贝冷冷道。
玛丽脸色一红,脑袋立刻碰了什么脏东西似地躲开,嘴硬道:“位置都被你占了,我没地方睡,就……”
“这张床很大。”法兰茜丝卡·芬达贝想抬手指向大片空荡的床尾。
被枕得发麻的胳膊,却像不属于她的一样,自顾自的垂落。
只能不动声色,别扭地用另一只手臂,指了指玛丽的身后。
玛丽注意到法兰茜丝卡·芬达贝无力的左臂,本想尴尬地笑一笑,但想到彼此身份,又将笑容收回:
“这张床没那么大,至少关键的位置容不下两个人。”
玛丽的意有所指,令法兰茜丝卡·芬达贝脸色又是一冷,瞪着睡眼惺忪母鹿般温润的眼睛,针锋相对。
一大早,房间内就充满了火药味。
好吧,看来是我误会了……艾林轻轻摇了摇头,看着眼前两个女孩充满生命力的“互动”,脑海中不知不觉间又出现了预言中的画面。
玛丽躺在血洼中,一只手臂被砍断,胸口破了一个鲜血淋漓的大洞,森白骨茬从其中冒出来,脸上噙满了狰狞的痛苦,死状极惨。
法兰茜丝卡·芬达贝死得很干脆。
斩首……
法兰茜丝卡·芬达贝被斩首了。
那颗北方大陆最美的头颅,飘在玛丽身边血洼中,死不瞑目地瞪着蒙上了死亡白翳的眼睛,如今金灿灿柔顺地铺满白色床单的长发,胡乱地纠缠成团,被猩红污秽的血染红……
但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痛楚,也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反而是遗憾和愧疚。
你在遗憾什么,又在愧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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