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手下第一机灵鬼,当赏!”
说完她用帕子擦干净手,拿出一只精美荷包,拈出一粒金豆子抛过去。
绿萼喜滋滋地接住,眉开眼笑道:“谢谢小姐,小姐真好,小姐兰心蕙质,超凡脱俗,倾城倾国,闭月羞花,沉鱼落雁,雍容华贵……”
“行了,行了。”韩婵娟坐在鎏金菱花镜前打断她的恭维,指腹从妆台上那只雕着并蒂海棠的白瓷胭脂盒里挑了一抹朱砂海棠胭脂,在两颊轻扫了扫,看了一眼绿萼,取笑道:“马屁精!”
绿萼嘻嘻一笑,乖巧地拿起一把象牙梳,帮韩婵娟梳理秀发。
镜中少女的脸慢慢染上胭脂色,像被晚霞吻过的海棠花,偏生那眉梢还透着股子灵气。她盯着镜中人,不由想起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郎,心头突然有些惆怅。
初合双鬟学画眉,未知心事属谁谁。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把她的影子投在纱帘上,连发梢都染着胭脂色的光晕。
…………
铜鹤香炉中青烟袅袅,一缕阳光斜照进来,纵剑门剑气堂内,原本正襟危坐的萧布衣、邵清颜、叶长离等长老全都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望向站在阶下的少年掌中。
几位长老听说屈永那位来自知行院的师弟想要换取宝物,原本准备让白云峰长老叶长离一人前来。
毕竟剑冢秘境结束多日,来自五湖四海的修士也各自散去,该换的也早已换过,不值当几人如此劳师动众。
但重伤未愈的屈永,竟让他这个师弟带着自己在秘境里的所有收获,不求任何回报的全部献给纵剑门,这让几位长老异常感动,一番商议后在剑气堂庄而重之地接见了何安。
此刻几人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盯着何安手心,那是一颗水珠,像是刚刚从雨后荷叶上采撷而来,银芒闪烁中,浓郁的水雾精华在他掌中化作一滩雨水,一股难以言喻的磅礴湿意充斥殿内。
“这是……”
叶长离动容出声。
“天河……这其中蕴含一条被炼化的真正天河!”邵清言声音颤抖,将案上茶盏碰翻在地。
青瓷碎响中,萧布衣花白胡须抖动道:“此物一出,之前的腾蛟剑与《玄牝剑经》等物,就不足为道了……如此重宝,世所罕见,其价值无法估量,即使我藏宝阁中所有宝物也不及,年轻人,你可想好了……当真要换取其他宝物……你想换什么?”
“多谢前辈提醒!”
何安抱拳,深施一礼,语气坚决道:“晚辈想换取贵派的锻造术!”
萧布衣与几位长老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人相顾无言,一时间殿中寂静无声。
灶膛里的松枝烧得噼啪响,火苗像条红绸子般欢快地舔着黑瓷锅底,蓝紫色的焰舌忽高忽低,将云缨的脸颊映得暖橘一片,连睫毛都沾了层细碎的金光。
药锅里的药材咕嘟咕嘟翻滚着,墨叶莲芯的涩、洗骨花的香、紫云参的甜混作一团,在暖融融的屋里交织成若有若无的雾网,飘荡着一股药香。
云缨往灶里添了把细柴,火星子\"轰\"地窜起半寸高,她手托下巴,目光穿过跳动的火光,落在药罐沿儿凝结的水珠上。
屈永靠在竹榻上咳嗽的模样浮现在她眼前,苍白的脸,紧抿的唇,青青的胡茬,汤药明明很苦,喝完却还偏要挤个笑容,说这药比山下的烧刀子顺口多了。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灶沿的豁口,喃喃自语道:“若伤好了......他说要去洛阳知行院……那我该不该跟他去?”
她望着跃动的火苗,耳尖发烫:“他要是知道我是不知岛的杀手......会不会嫌我满手血腥?会不会反目成仇?”
可转念又想,在秘境里他给我包扎伤口的时候,眼里只有疼惜,不会的,他决计不会的。
真的厌倦了这个世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打打杀杀……不如将来和他一起隐居山林,种田养鸡,织布纺纱,为他生儿育女……
灶火映得她眼底发亮,她仿佛已经幻想出将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