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叠翠流金,蝉鸣声裹在松涛里,撞碎在百丈飞瀑前。
陈帝斜倚在竹榻上,指尖摩挲着青玉盏,盏中冰镇梅子汤泛着琥珀光。
三丈外的寒潭里,几尾赤鳞红鲤正啄食着太监赵德禄撒下的金粟……
避暑行宫外,奉诏前来伴驾的太尉童环提着袍裾走得飞快,阳光透过头顶藤萝洒在他身上,宰相崔逸忠呼哧带喘的跟在后面,望着童环的背影暗自腹诽:“这老狗,赶这么急去见陛下,莫非心里又打着什么歪算盘……”
崔逸忠想到这里,也加快了脚步,却见童环大袖一挥,人已消失在亭廊转角,地上幽光隐然,似乎遗落了什么事物。
崔逸忠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拾起一看,却是一纸薛涛笺,只见上面涂抹修改,字迹斑斑,正是童环的手迹。
崔逸忠心中窃喜,扭头看看四周确定无人,这才仔细观看,只见上面写道:“一:祭天大典,二:推举知行院参与东扬国秘境……三:严查十万斗乌金矿石……”
不得不说,童太尉一手簪花小楷写得漂亮至极,而且条理清晰,叙事分明,只是有些地方涂抹修改,再加上一些特殊标记,崔逸忠看得不太清楚。
饶是如此,宰相大人也是倒抽一口凉气,暗道:“好老狗……怪不得陛下对他青眼有加,这功课做得挺足……”
崔逸忠将纸团握在掌心用力揉搓,那咬牙切齿的表情仿佛在狠狠蹂躏童环的身体,将纸团愤然扔进花圃中,心中暗想对策,不觉已走到行宫门口。
小太监通禀,引领着他来到御前,看到陈帝与童环相谈甚欢。
“爱卿所言有理……但朕收复秦州是民心所向,亦是先帝在天之灵庇佑,更赖三军将士用命……朕可不敢邀天之功,这祭天大典,就……暂且作罢吧!”
陈帝虽然嘴上拒绝,但脸上笑意明显,转过头,目光凛厉地瞪了一眼跪觐的崔逸忠。
宰相大人心中一个激灵,爬起身来,低头找个位置坐下。
“陛下虚怀若谷,老臣钦服!”
童环拱手道:“眼下还有要紧一事,东扬国剑冢秘境开启在际,老臣以为……若是纵剑门铸造术流入韩战那里,那我大陈军的兵甲优势将荡然无存……”
“不错……”陈帝面容一凝,道:“这也是朕所忧虑的……童爱卿可有良策?”
陈帝随手抛下几粒粟米,潭中锦鲤争先恐后地抢食,水面花团锦簇,涌起一波彩浪。
崔逸忠在一旁心中暗道:“来了……来了……这老狗要推举知行院了。”
果不其然,童环抚须笑道:“陛下何不遣知行院前往,若知行院胜出,得到纵剑门的铸造术,我大陈军如虎添翼,若是知行院失利……”
崔逸忠忍不住插嘴道:“陛下正好有了惩治他们的借口!”
“朕何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