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鶴风难得地开怀大笑起来,笑声在死寂的沉骨平原回荡,冲散了几分阴郁,“是难吃!但某个小馋猫还不是一边说难吃一边全吃光了?眼泪鼻涕都糊在鱼骨头上了!”
鶴熙也忍不住抿嘴笑了,眼中氤氲起水汽,那是被最珍贵的回忆击中的柔软。
笑声渐歇,气氛变得更加柔和。鶴风看着远方骸骨山脉的轮廓,继续道:“后来你大一点了,在学院里。那些贵族子弟欺负你出身学者家庭,抢你的研究数据板。
我正好去学院办事撞见…”他的眼神微微一冷,随即又化作无奈的笑意,“我把那几个小子揍得鼻青脸肿,给他们打出屎,结果被学院记了大过。
当晚我梦见父亲,他知道后,非但没骂我,还夸赞我!说‘揍得好!保护妹妹,天经地义!’”
“我知道…”鶴熙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浓浓的愧疚,“那次之后,学院里再没人敢欺负我了…哥,你总是这样…为了我…”
“说什么傻话。”鶴风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宠溺,“你是我妹妹,我不护着你护着谁?”
回忆如同温暖的泉水,缓缓流淌。
他们聊起鶴熙第一次独立完成微型虫洞计算模型时,鶴风高兴得像个孩子,抱着她在家里转了好几圈;
聊起鶴风晋升军团长那天,鶴熙熬夜为他打造了一枚精密的能量护盾发生器袖扣;
聊起在霍夫曼公爵府的花园里,鶴熙缠着凱莎姐姐和鶴风哥哥讲宇宙冒险故事,三人笑作一团的时光…。
那些没有立场,没有战争,只有亲情、友情和懵懂情愫的纯粹岁月,此刻显得如此遥远而珍贵。
不知何时,鶴风已站起身,走到鶴熙面前。他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天王铠的威压在此刻尽数收敛。
他低下头,在鶴熙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而郑重的吻。那是一个兄长对妹妹最深沉的爱护与祝福之吻。
鶴熙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滑落。
她踮起脚尖,双臂环住鶴风的脖颈,在他布满风霜痕迹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带着泪水的、滚烫的亲吻。
那是妹妹对哥哥最深的眷恋与不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骸骨平原的死寂成了他们无声情谊的背景板。
兄妹二人紧紧相拥,仿佛要将分离这些年所有的思念、担忧、痛苦都融入这个拥抱之中。
他们不再是战场上不死不休的敌人,不再是理念相悖的对立者。
此刻,他们只是鶴风和鶴熙,一对血脉并不相连、却又历经磨难却依旧深爱着对方的兄妹。
然而,温情的面纱终究要被冰冷的现实撕裂。
鶴熙缓缓松开手臂,后退一步,银灰色的眼眸中,痛苦与决断交织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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