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将目光投向那虚无的太空，似乎在揣测这位导师的反应——可惜，那兜帽下的虚无，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鹤熙则完全沉浸在卡尔提出的构想中。
天基计算群作为协同平台，与传说中的“大时钟”蓝图结合……神河之力……超神学院……绝对的学术自由！
这每一个词都让她身为科学家的灵魂感到颤栗般的兴奋！这几乎是为她量身定做的、通往宇宙终极奥秘的阶梯！
资源？场地？这些在如此宏伟的知识蓝图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天使文明有的是这些！
凯莎的目光重新回到太空那虚无的兜帽上。她的心中同样掀起了波澜。
卡尔的提议极具诱惑，但也充满了未知的风险。神河文明的遗产如同潘多拉魔盒，强大也意味着失控的可能。
绝对的学术自由，更是一把双刃剑，天使文明刚刚建立起来的“秩序”能否容纳这种无拘无束的思想洪流？
更何况，德诺文明的真实意图，眼前这位深不可测的太空，以及和她一样年轻却天赋惊人的学生卡尔，都充满了谜团。
然而，天使文明自身面临的困境——人口凋零、基因退化、以及那始终悬于头顶的“终极恐惧”阴影。
这些都迫使她必须抓住一切可能增强文明底蕴的机会。
德诺带来的，正是天使目前最渴求的、通往更高层次力量的钥匙！
利弊在凯莎心中飞速权衡。
风险固然存在，但机遇更为难得。
而且，合作地点设在天使之城，主动权很大程度上掌握在自己手中。
至于学术自由……只要不触及“自己秩序”的根本底线，在可控范围内的思想碰撞，或许并非坏事。
凯莎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回荡在肃穆的天使广场：
“神河遗产，宇宙瑰宝。”
“超神学院，智慧灯塔。”
“德诺之约，诚意昭然。”
她的目光扫过太空和卡尔，最终定格在凯莎身上，带着王者的决断：
“天使文明，同意此约。”
“天基计算群、所需资源、天使之城最优渥的场地，天使将倾力提供。”
“超神学院，当在天使之城拔地而起！”
“知识的探索，当享有自由之风！”
“唯愿此约，如星火汇聚，终成燎原之势，照亮已知宇宙前行之路！”
凯莎的话语，如同为这场跨越星河的会晤落下了庄严的定音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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