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红在大面积的黑与午夜蓝中显得十分突出,但又不至于打破和谐。他虽看上去仍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但待会一进宴会厅恐怕就会露馅.
到场的人中,大概只有少数几个看不出来他的真实情绪。
他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并不想加以掩饰,而若是有人问起,他便会毫不犹豫地拉着问话的人狠狠地抱怨一番。
卡里尔坚信,他一定会在这件事上找到有共同语言的人。他就不信,会有人喜欢穿这种极不方便的衣物。
约莫半个小时后,车停下了,已脱离‘葬礼来宾’这一身份的大审判官快步踏入了宴会厅的一楼,却在那明亮而宽敞的大厅内看见了他手下的一位狱卒。
后者正盯着他微微愣神,像是没有认出来他究竟是谁,直到他走过去方才如梦初醒,赶快埋头跟上,同时低声开口,将近两个小时以来欧米伽的全部行为都一一上报。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入升降梯,而塞勒斯汀的汇报一直持续到了终程。
升降梯缓缓停止,失重感消散了,卡里尔却按下了闭门按钮,没有让门自动滑开。
他转过头,略显严肃地发问:“他真的对洛珈·奥瑞利安说了那些话?”
“是的,大人。”修女眼神飘忽地回答。
卡里尔皱了皱眉,忽地放柔了声音:“你今日可是身体不适?为何表现得如此奇怪?”
“我好吧,大人。”塞勒斯汀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决定诚实以对。“我只是觉得,您这样看上去很奇怪。”
卡里尔沉默了足足好几秒。
“.哪方面?”他异常谨慎却又语速极快地问。“衣服选择不对?款式错了?还是这套衣服有什么隐喻?快告诉我,塞勒斯汀,趁着我还有点时间回去换。”
“不,不,都不是,大人,只是您.”
“什么?到底怎么了,塞勒斯汀?把话说清楚,好吗?”
叮的一声,升降梯的门缓缓打开了,露出了其后面无表情的罗格·多恩。
顽石低头看了看梯内二人,随后慢慢地收回了按动开门按钮的手,竟不发一语地转过了身,就这么离开了。
“罗格?”卡里尔愕然地看着他的背影。“你怎么——”
“——噢,天呐,彻莫斯在上啊!”
手拿两只酒杯,长袍领口大开的福格瑞姆大笑着走了过来。
“这还是我认识的你吗,卡里尔?哈!”
他愉快地笑着,白皙的脸上已浮起了淡淡的红色,显然正徜徉在醉酒的快乐之中。但他双手所拿的那两只厚实的木头酒杯中的液体所散发出来的气味却足以被冠上‘可怕’之名。
实际上,若不是亲眼所见,恐怕也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