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招呼,其中以年轻人居多,其次是孩子们。隐士还注意到,孩子们的胸前都别着一枚小小的圆形徽记,像是某种身份的证明。
他有所明悟,但这暂时还证明不了什么——准确来说,这一切都证明不了什么。
洛珈·奥瑞利安从前做过类似的事。
隐士继续行走,仍然平静。
他明明一直在等待这一刻,却在它即将真的到来时像是事不关己一样超脱。
并非伪装,也绝非自欺欺人,归根结底,他已活过了一万年。
他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他明白阿斯塔特的身份仅仅只是个表象,在那之下,他的心智其实已被这场漫长的折磨所改变
能够历经时间磨难而仍然保存自我与真我的人是稀世少有的,他们是天选的强者,也是最幸运或最不幸之人。
但他呢?不过只是一介俗物。
他等待.
而现在,他停步,停在一扇干净的门前。
以教堂的标准来看,这扇门并不高,不过三米出头,而且也远远称不上精致。曾经被人细致雕琢后的图案如今都已模糊不清,就连国教的徽记都钝化了一半,需要做翻新处理。
隐士盯着这扇门看了一会,摘下防毒面具,最终选择了绕道,从侧门进入。
小小的木门被他轻轻地推开,后面是一个光明的世界。
柔和的暖色灯光从天花板上垂落下来,照亮了一座常见的帝皇悲悯像和其下的宣讲台,以及十来个半大孩子,和一个正站在他们中间讲述着什么的牧师。
孩子们没有注意到隐士的到来,但他注意到了,不过他没有停止。
“.数学是我们认知世界的基础。”他说着,忽然颇有些幽默地耸了耸肩。“不过这个说法过于文绉绉了,我更喜欢将数学称之为一门不会让人上当受骗的学科——就好比你们陪父母去市场买派萨利肉,如果你们会数学,你们就能看出哪些商贩在搞鬼了。想一想,孩子们,有时候,你们带回家的肉是不是总感觉份量不太对?”
“我家买不起肉!”有个孩子突然喊道,但声音里没有自卑,而是一种和老师相近的幽默。
那牧师笑了,转手拍拍他的脑袋,说道:“很快就可以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吧,下周继续,记得带纸和笔过来.没有的话也没有关系,我这里有。”
原本安静的教堂因他的话瞬间激起了嘈杂之声,就像被石子重击的湖面。
最是调皮年纪的半大孩子们开始尽情地释放他们天性中的顽劣一面,开始在教堂里追逐打闹,讨论起待会是要直接回家,还是先去哪里玩上一阵子。
隐士待在黑暗中,不声不响地看着这一切。直到最后一个孩子依依不舍地向老师道别,他才走出去,站在光芒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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