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同化。
无视猎人与国王殊途同归的暴怒,芬里斯人淡淡地开口了。
“维持这个虚无的世界是需要能量的,你们刚刚待着的地方实际上只是个幻境,这里才是它的真实模样。他的手法很高明,但我见过更高明的.走吧,这些人需要真正的安息,而不是在死后也被敲骨吸髓,夺走一切。”
“要怎么做?”猎人问道,他的脸正在可怕地抽搐。
“砸啊,大块头。”鲁斯露出一个锋利的笑。“不然你以为呢?”
“有没有更高效的方法?”国王问,他双眉紧皱,脸上既有后知后觉的羞愧,也有对这骇人暴行的纯粹愤怒。
“没有了,陛下,这就是最高效的办法了。”鲁斯耸耸肩。“笨办法,老办法.好办法。走吧。”
他率先踏入那座山谷,数分钟后,国王发现他没有开玩笑,这的确是最高效的办法,因为组成那些高塔的材质脆弱得惊人。
他甚至无需使用武器,只要轻轻一拳,就能让整座高塔从根部碎裂、轰然倒塌,从而引起更多的崩毁。尸体从天而降,如雨点般砸在他们身边。
没有道歉的余裕,国王只是强迫自己专注——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那些曾阅读过的禁忌学识告诉他,所有的仪式都逃脱不了供能。
祭品、法术和仪式场缺一不可,而他们眼前这些承载着无辜者尸体的玻璃高塔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两环合一之化身.没了祭品,没了仪式场,这样一个恐怖的世界究竟还能维持多久?
国王没有确切的答案,但他相信,那时间绝不会很长——他的感知是正确的,不过短短十来分钟,三名原体便将这座筑起平地山谷的玻璃之城彻底摧毁。
满地尸骸洒落一地,黑水横流,没有散发任何刺鼻的臭味,却反倒让这片地狱显得更加可怕。
在场三人中,猎人的情绪似乎是最暴烈的,他一直紧紧握拳,此刻更是神经质般地抽动着脸颊上的肌肉,嘴唇不断地提起,混杂着鲜血的口水缓缓滴落.
“它在这里。”猎人努力口齿清晰地说,双眸却充满血丝。“我闻得到,它就在这里。”
“看来只砍一颗头下来还不够啊,好猎户?”鲁斯略带调侃地问。
话音落下,也不见他做了什么,原本消失在风雪中的另一头巨狼便从他们正前方走来。厚实的毛皮无法掩盖肌肉的耸动,那对野兽之眸显得无比冰冷。
它走到鲁斯身侧,呲牙低吼了几声,后者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最后止于一个极其明显的冷笑。
“它在躲。”芬里斯人阴沉且恶毒地微笑。“它好像还是不想和你们为敌呢——这倒是很有意思。说起来,你们中是不是有个非常年轻的?”
国王被他突然的转折打断了原本的思考,他双眉微皱,下意识地伸手按住了自己胸前的天鹰徽章,随后缓缓点头。
“年轻?”猎人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