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克里夫,他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或许,您应该问这个现象持续多久了.”范克里夫委婉地回答。“而我会回答至少四个月。”
午夜之主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难以言喻了起来。
——
亚戈·赛维塔里昂正在做梦。
又一次。
再一次。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如今正身处梦境之中,这种感觉很奇妙,但他已经习惯了。六个月以来的高强度训练带给他的不仅仅只是日渐强壮的身体和‘杀戮’这门学科的掌握进度,还有一项根本上的变化。
他变得能够忍耐了。
他可以忍耐痛苦、忍耐恐惧、忍耐一次又一次地被击倒,忍耐好像永远都不会结束的体能训练与孤身一人回到宿舍后的空虚。忍耐梦境所带来的奇特感觉自然也不在话下。
可问题在于,他还需要忍耐另一件事。
或者说,另一些东西。
尸体,正在漫步的尸体。他们很高,他们穿着午夜色的盔甲,他们看上去简直就像是鬼故事里的亡魂,而实际上,他们也的确是。
最关键的一点在于,亚戈·赛维塔里昂居然认识他们。
他认识他们,尽管他其实从来都没见过他们。
赛维塔深吸一口气,开始朝前方走去。他身处一片荒芜的世界,这里空空荡荡,除去死者们以外什么都没有。天空是血色的,却也挂着薄纱似的云层。
预备役跑过一滩碎石,并在今夜的梦中迎来了第一个死者。
“你好啊,小子。”失去了半张脸的塔德乌什中士微笑着说。
他的盔甲上满是凹陷与划痕,陶钢亦无法逃脱被摧毁的命运。他的头盔也是破损的,一只目镜挂在他仅剩的那只眼睛前方,毫无感情地凝视着赛维塔。
“你好,塔德乌什中士。”赛维塔说。“今天怎么是你来欢迎我?”
“因为其他人都死啦。”中士咧嘴一笑。“当然,我是开玩笑的——以防你蠢到听不出来,我还是解释一下我的笑话吧。”
“我没那么蠢。”预备役撇撇嘴。“你的笑话也根本就不好笑。”
“你可说了不算。”
“我是唯一一个能见到你们的人,我说了不算,谁说了算?”赛维塔回敬道。“还有,你为什么非得把那个已经坏掉的头盔戴着?”
“你猜。”死去的中士用他可怕的脸冷笑了起来,满怀恶意。“你能猜到正确答案吗,小子?”
“我才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