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工,以工赎罪。
论起来,郡内官吏除了趁机吃空饷贪污之事算是有些小恶,别的真没什么错处。
可家家都有难处,人无论做何事,总是有所求的。
若是郡官不贪些钱,便无钱贿赂上官,也无钱交买官的‘治宫钱’……不贪就会丢官,而他们又与贼寇和矿奴生了颇多仇怨,若是丢官,就很容易丢命。
族父说,没有哪个官吏是一心想害人的,各家豪族口中的仁孝也都不是虚言,其实谁都想做善人。
但天地不仁,人便不得仁。
我问族父,既然天地不仁,那我等修行仁恕又有何用?
族父笑了笑,说,正是因为天地不仁,我等才必须行仁道,否则这天下便是妖魔遍地了。
也许族父是对的,但我在族父微笑的眼里也看到了泪光。
族父再次放走了那个贼人。
那贼首名叫张尧,尧舜的尧。
从那以后,张尧再也没来我家附近为寇。
但仍有其他贼人作乱,永远也除之不尽。
不久后,太平道举事,黄巾四起,冀州大乱。
黄巾势大,官府试图征我宗平乱,族内这次没有响应征召。
族父当时病重,临终前他说此事无论怎么做都是不仁,让族老们迁入山中避祸。
或许是因为族父以前心有仁恕没轻易杀人的缘故,山里的山贼没有为难我族,还给了我们一个安身的地方。
那地方正是北正乡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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