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心脏猛地一跳,指甲险些嵌进砚台石面:“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那人嗤笑一声,将玄铁墨锭往桌上一砸,发出沉闷的响声,“三年前,有人带着它从画宗眼皮子底下溜走,还偷了万域秘图。如今这砚台突然有了动静,我能不知道?”
林砚攥紧了破墨砚,指节泛白:“那是我……长辈留下的,不是偷的。”
“长辈?”紫纹校服站起身,一步步逼近林砚,高大的影子将他完全罩住,“你说的长辈,是不是叫林微?”
这个名字像道惊雷劈在林砚心头——他从未跟人提过母亲的名字!
见林砚愣住,紫纹校服笑得更冷了:“看来是了。今天找你,也不为难你,把破墨砚交出来,我就告诉你林微的下落。”
母亲的下落?林砚呼吸骤然急促,可脑海里突然闪过那道警告的声音:别信穿紫纹校服的人!他强压下心头的冲动,往后退了一步:“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真假?”紫纹校服指了指桌案上的灵宣纸和玄铁墨,“很简单,用这墨画只‘铁羽鹰’。只要能凝形不散,就证明你真能驱动破墨砚,我自然会告诉你想知道的。”
林砚盯着那玄铁墨,心里犯了嘀咕——这墨比普通灵墨重三倍,且毫无灵息,寻常绘徒根本磨不动。可他还是走了过去,拿起墨锭往砚台里加水——他想试试,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能听到母亲的消息。
墨锭在砚台里磨了半天,才渗出些发黑的墨汁,死气沉沉的像一滩黑水。林砚蘸了点墨,笔尖落在宣纸上,刚画了个鹰头,墨就开始散,像被风吹走的烟,连轮廓都留不住。
“果然是靠砚台作弊。”紫纹校服的声音满是嘲讽,突然伸手朝林砚怀里抓来,“既然你没用,这破墨砚留着也没用!”
林砚下意识地侧身躲开,怀里的破墨砚险些掉在地上。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冲进来个穿黑纹校服的人,脸色惨白,连声音都在抖:“大人!不好了!蛮荒域域隙裂了!噬画妖出来了,伤了两个灵墨卫,连镇域阵的域晶都被人偷走了!”
“噬画妖?!”紫纹校服的脸色瞬间变了,方才的嚣张荡然无存,只剩下慌乱,“怎么会这么快?不是说镇域阵能撑半年吗?”
“是……是个穿银纹校服的人破坏的!”
紫纹校服没再管林砚,转身就往外跑,跑了两步又回头瞪他,眼神像淬了毒:“你给我在这待着!敢跑一步,我让你永远见不到林微!”
脚步声渐渐远去,屋里只剩下林砚一人。他摸了摸怀里的破墨砚,突然想明白——母亲说的“万域”,就是由一个个域组成的,域与域之间靠域隙连接,而噬画妖,就是从域隙里跑出来的怪物。
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股淡淡的血腥味。林砚没敢多等,悄悄溜出正屋,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跑。他要去找张老——方才那道声音提过,张老知道万域的事,说不定还知道母亲的下落。
跑过晒灵墨的晒场时,林砚突然被什么东西硌了脚。低头一看,是块指甲盖大小的银色碎片,上面刻着个“域”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