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不太容易遇到伤遍全身未及要害的奇异案例。
“天父保佑啊。”既然能活下来不完全是急救能解释的,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了。
要么是伤势有古怪,要么是天父赐福的凝血因子和血小板发力了。
尽管对后者有所敬畏,但克拉夫特还是比较倾向于前者,“原来就这样?”
“不是,伤势好像在加深。”
“确定不是颠簸导致的撕裂?”
“不应该,我每次更换包扎都确认过,一开始的加深更加明显,现在才稳定下来,和颠簸没关系。”库普的回答印证了猜测,似乎也说明了为什么伤口深部仍新鲜。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包裹里掏出两个铅盒,打开束带,展示此行的成果。一枚骨制箭头,和一块光洁的人类蝶骨。
“您真该看看那东西,一条长了翅膀的大蛇,或者说龙?”
连说带比划地描述中,克拉夫特大致得知了他们被有形的无形之物袭击的全过程,以及眼下古怪病情的来源。
那种飞行生物鳞片造成的割裂伤也有着与它本身类似的性质,介于模棱两可的状态中,随时间推移出现更显著的现实影响。
并非单纯扭曲了认知,而是真真切切地模糊了认知与物质的界限,造成时间尺度上倒置的先轻后重伤势。
不过好消息是,伤势本身还属于物质范畴。
本尼充满期待地看着这边,也许是希望克拉夫特施展什么神迹,使满身伤口当场弥合。
但事实与想象相去甚远。
克拉夫特没有急于对伤口动手,只用指腹触摸了几处皮肤,蹦出一个陌生的词汇:
“休克。”
在有人主动询问前,他一边解释一边快速行动起来,取出内里叮当作响的棉布包,在用烈酒潦草擦拭的桌上摊开。
“失血太多,全身器官已经快憋死了,我们得给他补回去。”
尖锐的空心针头、带推柄的圆筒、大小玻璃瓶罐,还有一大堆用处不明的银色细短小管和皮质套圈。
“库普,你拼一下。”克拉夫特从中挑走针头,将剩下部分留给已经自觉开始洗手的助手。
在病患斑驳苍白的手臂和双腿摸索一番后,他经历了短暂的犹豫,随即将目标转向锁骨下方,而后是颈部。
针尖比划了几个角度,最后还是随着加深的额纹抬了起来。
“怎么了?”单臂受伤的库普手指依然灵巧,一节节银管在套圈连接下组装起来,成为可弯曲的长管,连接到玻璃瓶口。
“血管太瘪了。”不好找还是其次,麻烦的是从哪下针都有直接扎穿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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