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被铡刀斩过的魂……会疼吗?\"
殿外,第一缕晨光刺破黑暗。
照在满地舞衣上,映出内衬绣着的名字——全是近百年被铡的仙子。
而最上面那件,衣角还沾着新鲜的胭脂,未干的血迹写着两个字:
\"霓裳\"
屠恶仙府的丹房内,暗香浮动。
七把叉撬开暗格的瞬间,一股甜腻的酒气扑面而来,熏得他眼前一花。
那香气似蜜似麝,混着某种陈年的花香,像是窖藏百年的合欢酒,又像是女子闺阁中的胭脂盒被阳光晒暖后的味道。
\"这老东西……\"他嘟囔着,伸手拂开蛛网。
暗格中整齐摆放着十二只白玉酒盏,盏底残留着暗红的酒渍,每一只内壁都刻着不同的交合姿势,线条精细得近乎妖异。
“挺会玩啊!”
七把叉咽下一口口水,感觉自己一瞥间,居然把十二幅画面全都记住了,而且还终身难忘那种……
正中是一尊青瓷酒壶,壶身绘着\"云雨霓裳\"的舞姿图,壶嘴处还沾着半干的口脂——艳如朱砂,与璇玑仙子唇上的颜色一模一样。
戴芙蓉拿银针的针尖轻点壶身。针尾的红绳无序飘,但最后在绳结处浮现一个\"欢\"字。
\"鸳鸯醉。\"她冷声道,\"仙妓司的秘药,服之可通阴阳。\"
朱风用刺尖挑开壶盖,壶中酒液早已干涸,却凝着一层金粉。
拉娅的蛊虫从她腕间爬出,细足刚触及金粉,虫身便剧烈颤抖,腹部渐渐浮现一幅微型春宫图——正是斩仙台上,铡刀落下前的最后一刻。
图中的女子回眸一笑,眼角的美人痣鲜红欲滴,妖异得很,但确实很美……她的浅黄纱衣缓缓滑落……
\"嘿嘿……这虫子喝多了。\"七把叉有些尴尬地咧嘴一笑,伸手去捉蛊虫。
指尖刚碰到虫身,蛊虫突然崩裂,血雾中浮现一只素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指。
那触感冰凉柔腻,七把叉浑身一僵,竟看见自己的手臂上渐渐浮出金线,勾勒出女子裸背的轮廓。
“姥姥的……你好美……”
七把叉有些意乱情迷……
\"别看!\"戴芙蓉银针疾刺,挑断金线。
线断的刹那,酒壶突然\"嗡\"地一颤,壶嘴喷出一缕粉雾。
雾气在空中凝成女子身形,纱衣全落,雪肤上缀着细密的金砂。
她飘至朱风身前,素手抚上他的剑柄,朱唇轻启:\"将军,饮一杯否?\"
吐息如兰,带着陈年酒香。
朱风剑眉紧蹙,玄铁刺横斩而过,却只斩落一缕青丝。
朱风的修为远在七把叉之上,但这些唯美的画面确实也让他心中一荡,他赶紧把目光收回到拉娅身上。
发丝落地,化作金粉流淌,竟自行组成一行小字:
\"霓裳献舞,申时三刻。\"
——与屠恶胸口刻的一模一样。
拉娅突然闷哼一声。她的蛊虫尸体不知何时排列成圆,中央拱卫着一滴血珠。
血珠滚动间,映出瑶池更衣殿的景象:铜镜前,霓裳仙子正对镜梳妆,而镜中倒影——
竟在自行解开衣带……
\"啪!\"
杨十三郎的焚天铃震碎所有幻象。
铃音回荡中,暗格最深处传来\"咔嗒\"轻响。
七把叉全身一抖,才回过神来……脑中那些画面还在不停地扭动。
——姥姥的,一世英名差点毁了!
七把叉带着一种险些露丑的恼怒,十分粗暴地扒开金粉,露出一方玉匣……
匣中整齐码着十二枚丹丸,每枚都裹着薄如蝉翼的纱衣,纱上绣着被铡仙子的名讳。
最上面那枚丹丸,纱衣上沾着新鲜的血迹。
展开一看,两个小字映入眼帘:
\"璇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