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七把叉留下,我担心他们做手脚,到时候啥也查不到……”
出了司命殿,朱风侧身催动战斗云追上杨十三郎。
“不用,我不相信几百年的罪恶,用一个晚上就能抹了……他越想抹得干净,我们查得就越彻底。”
见朱风脸上还有一丝担忧,杨十三郎笑道:“现在盯着司命殿的可不只是我们天枢院……”
杨十三郎指了指天,朱风一下明白过来……
——玉帝想知道的事,又有谁能瞒得住?
……
杨十三郎说的话,朱风能明白,但七把叉明白不了,他可不想让司命殿有任何机会。
那天晚上,他溜出悬案司后门,一杵焚天枪就要腾起云来,被人一把拉住……
七把叉一回头,诧异地发现戴芙蓉也穿着夜行服,一副急于出门办事的样子。
“大胆七把叉,你要干嘛去?”
戴芙蓉严肃地问道。
七把叉嘿嘿一乐,“嫂子去哪儿我就去哪……首座哥睡了吗?”
戴芙蓉见自己的心思被七把叉瞧破,也是咯咯一笑:“今天怎么都睡不着?一想起璇玑那……的样子,我就想马上把司命殿倒过来,把所有的罪证都抖搂下来。”
司命殿被浓重的夜色包裹着……两人很顺利地落在司命殿的屋顶。
七把叉掀开瓦片……两人钻进阁内,沿着柱子安全落地。
踮着脚,指尖划过一排排命簿玉简,忽然一顿——最里层的那卷《天猷元帅录》明显比旁的厚上三分。他轻轻一抽,玉简纹丝不动,反而触动了暗处的机关。
\"咔嗒\"一声轻响,藏簿阁的梁上垂下七十二把飞剑,剑尖寒光凛冽,直指七把叉咽喉。他僵在原地,一滴冷汗顺着额角滑下,正落在玉简上。那滴汗水渗入玉简缝隙,竟泛起一丝金光。
\"别动。\"
戴芙蓉的声音从暗处传来,随即银针破空,针尾红绳如灵蛇游走,瞬间缠住半数飞剑。
七把叉趁机一拽玉简,只听\"嗤\"的一声,夹层里滑出一幅金丝帛画。
画上,天猷元帅被铡前的最后一刻,竟不是孤身赴死——他怀中搂着一名蒙面女子,两人十指相扣,唇齿交缠,衣袍半褪间,露出肌肤上细密的金色符文。
而那女子的眼角,赫然点着一颗朱砂痣。
\"这是……\"七把叉喉结滚动,画中女子忽然转头,目光如刀子般刺来。
他猛地合上帛画,可画中人的手竟穿透绢帛,纤纤五指扣住他的手腕。
触感冰凉,却带着诡异的缠绵,像是被什么无形之物轻轻抚过。
戴芙蓉银针再出,针尖刺入画中女子的手腕,那手才倏地缩回。
可画上的金丝符文却如活物般蠕动,渐渐重组,最终凝成另一幅画面——司命星君执笔,正在女子后背描摹符文,而她的脸……
\"璇玑仙子?\"七把叉瞪大眼睛。
话音未落,藏经阁的门突然被推开。司命星君立在光影交界处,月白仙袍上的星图流转,眸光却冷如寒潭。
他指尖轻抬,剩余的飞剑骤然调转,剑尖直指戴芙蓉。
\"天枢院的人,何时学会做贼了?\"
七把叉咧嘴一笑,突然将帛画往怀中一塞,翻身撞向窗棂。琉璃窗碎裂的刹那,飞剑追至,却被他反手甩出的焚天铃震偏。
铃音荡开,帛画上的金丝符文突然燃烧,在空中凝成八个字:
\"霓裳舞破,璇玑命薄。\"
司命星君面色骤变,广袖一挥,飞剑尽数收回。
可戴芙蓉的银针早已挑走一缕金丝,针尾红绳上,残留的符文正渐渐显形——那根本不是天猷元帅的命簿。
而是三百年前,某位仙子的合欢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