秧子留一半\"。
字迹被水渍晕开过,又被人小心描了一遍。
\"病秧子?\"杨十三郎突然想起阿布苍白的面容。
土地公的指甲抠进画纸边缘,慢慢掀开下一页——
\"哗啦!\"
整张画纸突然碎裂,纸屑如蝴蝶般飞散。
在漫天纸片中,唯有女孩的右爪部分还完好无损,悬浮在空中缓缓旋转。
爪尖沾着一点暗红,像是干涸的血迹。
\"缺了右爪……\"杨十三郎突然明白过来,\"阿布说过,阿灼救他时右爪受了重伤。\"
土地公的嘴唇开始发抖:\"不止如此。\"
他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一把银刀,\"今早我发现这册子时,它正在吸我院子里的月光!\"
刀尖挑开画册背面的夹层,一缕赤金色的丝线\"嗖\"地窜出,如活蛇般缠上杨十三郎的手腕。
丝线接触焰纹的刹那,整本册子剧烈震颤,封皮上的爪印迸出刺目的光——
供桌、蟠桃、偷笑的女孩全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全新的画面:暴雨如注的夜晚,皮毛着火的小狐狸叼着个昏迷的孩童,在雷火中左冲右突。
她的右爪血肉模糊,却死死护着怀里的什么东西——半截袖子,袖口绣着歪歪扭扭的北斗七星。
画面边缘题着两行字,墨迹鲜红如血:
\"记忆是最结实的线。
我把他们都缝进风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