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推,却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
情急之下,他抓起一把金灿灿的"天眼通宝"塞进怀里,又飞快地抹平了地上的爪印。
"快走!"银狐崽急得直跺脚。
阿灼最后看了一眼那个重归黑暗的藏宝洞,右爪的焰纹突然刺痛了一下。它甩甩头,转身跟上仓皇逃窜的队伍。
仙鹤寮的铜钟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杨十三郎猛地从案卷堆里抬起头,窗外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朱临的丹顶鹤在院子里扑腾着翅膀尖叫,七把叉拎着焚天枪满院子转圈,金罗大仙的胡子都急得翘了起来。
"阿槐不见了!"戴芙蓉急匆匆推门进来,"阿灼和六只幼狐也没影了!"
杨十三郎手里的毛笔"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找。"他站起身,声音平静得可怕,"把仙鹤寮翻过来也要找到。"
"首座!"
满头大汗的七把叉突然冲进来,手里抓着一撮白毛,"那只贪吃的战鹤也不见了!"
杨十三郎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他大步走到院中,指尖凝聚金光在空中一划——天罚印的光幕展开,显现出仙鹤寮周边的景象。
光幕闪烁几下,突然定格在一幅画面:阿槐鬼鬼祟祟地钻洞而出,身后跟着一串毛茸茸的尾巴,最后面是慢吞吞的阿灼......
"天眼城?"
七把叉倒吸一口凉气,从心底翻腾起巨大的疼痛感,"那地方邪门得很!"
杨十三郎已经跃上了云头:"神捕营全员集合,立刻——"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鹤唳。
众人抬头,只见夕阳下,一只羽毛凌乱的仙鹤正歪歪斜斜地飞来,背上堆着个毛茸茸的小山包。
"那是......"戴芙蓉眯起眼睛。
仙鹤一个俯冲落在院中,六只狐崽像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滚下来,个个灰头土脸。
阿灼最后一个跳下,嘴里还叼着阿槐的衣领——小家伙脸上蹭了好几道黑灰,怀里却鼓鼓囊囊的。
"你们!"杨十三郎一把拎起阿槐,"知不知道——"
"首座哥你看!"阿槐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金灿灿的钱币,"我们找到宝藏啦!"
天眼通宝在夕阳下闪着诱人的光,其中一枚"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滚到杨十三郎脚边。他弯腰捡起,翻到背面时——
“雷部私库擅动者诛”
七个阴刻的小字像刀子一样扎眼。
院子里突然安静得可怕。
"呃......"阿槐后知后觉地缩了缩脖子,"这个'诛'字......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杨十三郎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阿灼。小狐狸默默低下头,右爪在地上划拉:“有雷咒没碰”
"还算有个懂事的。"杨十三郎揉了揉太阳穴,突然发现不对劲,"等等,你们怎么逃出来的?"
六只狐崽齐刷刷看向阿灼。
火红的小狐狸歪了歪头,假装专心舔爪子,就是不看杨十三郎的眼睛。
"算了......"杨十三郎长叹一声,转向七把叉,"去请白眉师父过来,就说——"
他掂了掂手中的天眼通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又来大活了。"
躲在角落的仙鹤突然"嘎"了一声:"我的糖呢?!"
阿槐哭丧着脸掏出最后半块麦芽糖:"都怪你飞太快,全撒天眼城了......"
白眉元尊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天眼通宝上的雷纹,烛火在他苍老的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书房里静得能听见铜钱在桌面上转动的细微声响。
"这是玉帝登基那年铸造的赈灾钱。"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本该发往南瞻部洲的。"
杨十三郎眉头一跳:"雷部私吞了赈灾款?"
"不止。"白眉从袖中掏出一块龟甲,在钱币上轻轻一刮,金粉簌簌落下,露出内里暗红的芯,"掺了赤铜,重量不足三成。"
阿槐趴在窗台上,闻言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