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留下点东西！”泽叔虽然手臂受伤，但腿功依旧凌厉，瞅准一个试图从身边溜过的家伙，一记凌厉的侧踹正中对方膝弯。
“咔嚓！”那人腿骨应声而断，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拦住他们！”刚子一边和暴熊疯狂对攻，一边大吼。
暴熊眼见撤退信号发出，猛的一拳逼退刚子，庞大的身躯却异常灵活地撞开两个阻拦的兄弟，一把抓起旁边一个沉重的金属垃圾桶，如同投掷巨石般砸向追兵，为撤退争取时间。
毒蛇更是阴险，军刺虚晃一枪，逼退白浩，顺手从旁边摸起来几个酒瓶子，用力砸向顶灯。
“啪！啪！”几声，几盏大灯应声而碎，光线骤然昏暗，引起一阵混乱。
借着这短暂的黑暗和混乱，蒋涛，暴熊，毒蛇以及残余的人，狼狈不堪地冲出了破碎的大门，跳上外面接应的车辆，引擎咆哮着消失在夜色中。
整个前厅一片狼藉，破碎的玻璃，家具，电器碎片铺满地面。
宝哥捂着胸口，剧烈咳嗽着，白浩身上多处挂彩，辣皮额头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流，刚子虽然逼退了暴熊，但拳头和手臂上也满是淤青和擦伤。Z县来的老兄弟也有几人受伤，但眼神依旧锐利，警惕地注视着门外。
我靠在墙壁滑坐在地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手臂和后背火辣辣的疼，不知道挨了多少下。
刚子还想追击，被泽叔一声喝止：“刚子！别追了！小心有埋伏！”
刚子这才停下脚步，胸膛剧烈起伏，看着暴熊消失的方向，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妈的，这狗熊力气还真不小。”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几辆警车停在了帝都门口，闪烁的警灯将门外映照得一片红蓝，带队的是一个面色严肃的中年警官，我们之前见过几次，知道他是博书记那条线上的人。
他带着几名警察走进来，看到大厅内如同被飓风席卷过的场景，眉头紧紧皱起，但眼神深处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泽叔捂着受伤的手臂迎了上去，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王队，你们这出警速度，可真是‘及时’啊，要是再晚来一会儿，是不是得来给我们收尸了？”
王队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几分苦涩：“老孔，别说了，我也难做，上面直接下的命令，让我们按规矩办事，不得擅自行动，我这次来，就是公事公办，录个口供，走个流程。”
“上面？哪个上面？”泽叔眼神锐利的盯着他。
王队目光闪烁，没有明说，但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辉爷应该明白，梁城在市里的关系，很硬。这次的事情，已经不是简单的江湖恩怨了，牵涉面太广，博书记那边，现在压力也很大，有些事，他也不好直接插手了。”
这番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我们每个人的心头，连博书记都受到了制衡，这意味着梁城不仅动用了黑道的力量，更动用了白道的关系网，双管齐下，是要把李盛辉在H县的根基彻底掀翻。
泽叔沉默了片刻，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最终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他知道，责怪王队毫无意义，大家都是棋盘上的棋子，身不由己。
王队象征性地询问了几个现场人员，记录了被砸毁的财物，带走了几个对方没来得及跑掉的伤者，便匆匆收队离开了，他们的到来，更像是一种形式主义的宣告，帝都这边官方层面的庇护，正在减弱甚至消失。
警察走后，气氛更加压抑，李盛辉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二楼的栏杆处，俯视着下方的一片狼藉，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惊慌，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但这种平静，却比任何咆哮都更让人感到心悸。
“清理干净，受伤的兄弟全力救治，费用集团全包。”李盛辉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厅：“刚子，带你的人先安顿下来，熟悉一下环境，阿泽，小宝，老虎，凯子，你们跟我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