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涯站在幽冥渊底的混沌光柱旁，胸腔里的混沌心核每跳动一次，手背上的幽冥花焦痕就灼痛一分。苏清寒化作的飞絮早已散尽，唯有那枚刻着“心核归主，清寒归尘”的玉佩还在掌心发烫，玉面裂纹里渗出的金色血珠，正顺着他的指缝滴落在地。
“滴答...滴答...”
血珠落在布满裂痕的岩层上，竟发出玉石相击的脆响。叶天涯低头看去，那些被血珠浸润的岩石突然泛起微光，无数细小的金色纹路从地底蔓延开来，在他脚下织成一张巨大的符阵——与苏清寒眉心层浮现的血契符文，分毫不差。
“原来如此。”他喉间滚出一声低笑，混沌功法自主运转，四周残留的混沌之力如潮水般涌入体内。突破仙尊境后，他的感知已能触及法则层面，此刻分明“看”到符阵中心处，一缕极淡的魂火正被无数锁链缠绕，那魂火的气息，是苏清寒独有的清冷莲香。
“想留她魂魄？”令狐白的声音从光柱另一侧传来，他不知何时已凝聚出实体，玄色衣袍上沾着新鲜的血迹，“叶天涯，你真以为混沌之主的轮回是儿戏？她承载心核千年，魂魄早已与血契融为一体，强行留住只会让她永世受魂火焚烧之苦。”
叶天涯没有回头。他指尖划过玉佩上的裂纹，混沌之力顺着血珠渗入符阵，那些缠绕魂火的锁链果然出现松动。就在这时，他识海中突然响起苏清寒的声音，轻得像风拂莲瓣：“别费力气了...这是我欠你的。”
记忆如决堤洪水般涌来。那是他身为混沌之主时的画面：诛仙台上，他被凌霄天帝钉穿琵琶骨，苏清寒——那时还是神族送往他身边的侍女“清儿”，突然扑过来挡在他身前，硬生生受了凌霄三剑。她临终前将自己的魂魄炼化成血契，强行封印了他濒死的心核，只留下一句“主上，等来世，换我护你”。
“不是这样的...”叶天涯猛地攥紧玉佩，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想起转世后在昆仑雪洞，苏清寒明明可以杀他夺取混沌功法，却在他被仇家打成重伤时，用自己的本命精血为他续命；想起在逍遥宗秘境，她为帮他夺得混沌珠碎片，不惜引动体内火煞之毒，硬撼三位长老。
这些根本不是“偿还”，而是刻在魂魄里的守护。
符阵中心的魂火突然剧烈摇曳，那些松动的锁链竟开始反向收缩！叶天涯抬头，只见令狐白不知何时已祭出嵩阳仙府的镇府之宝“锁魂塔”，塔身散发出的幽光正不断吞噬着苏清寒的残魂。
“你到底是谁？”叶天涯周身混沌之力暴涨，仙尊威压化作实质气刃，直逼令狐白面门，“嵩阳仙府的令牌，逍遥宗的功法，还有你对混沌秘辛的了解...你根本不是令狐白！”
被气刃逼退的令狐白突然笑了，他抬手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与叶天涯前世记忆中某个身影重合的脸——那是当年围攻他的仙界众仙之一，凌霄天帝的心腹，白无常！
“混沌之主就是混沌之主，这点眼力还是有的。”白无常把玩着手中的锁魂塔，语气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可惜啊，你知道得太晚了。凌霄天帝早已在三十三重天布好天罗地网，就等你取回心核，重现混沌之主的力量...”
他话音突然顿住，因为叶天涯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那里，苏清寒留下的玉佩已经彻底碎裂，而从碎片中飘出的，不是残魂，而是一粒黑色的种子——正是当年叶天涯在昆仑雪洞说要为她种满昆仑的幽冥花种。
种子落入符阵中心的瞬间，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根发芽。黑色的藤蔓缠绕住那些锁链，绽放出一朵朵苍白的花，花瓣边缘泛着金色的光，竟硬生生将苏清寒的残魂从锁魂塔的吸力中护了下来。
“幽冥花，以魂为壤，以爱为肥。”叶天涯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他掌心的混沌之力不再攻击白无常，而是尽数涌入那株幽冥花，“清寒，你说过要看着它开满昆仑...这次，换我等你。”
幽冥花突然剧烈颤抖，花瓣上的金光骤然亮起，竟在半空投射出一段画面：昆仑雪洞外，苏清寒曾对着一朵冰凌花自语，她说火煞之毒发作时，她总能梦到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