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山脉的瘴气翻涌如墨，叶天涯指尖凝结的混沌气流正贪婪地吞噬着周遭的阴煞。苏清寒站在三丈外的青石上，素白的裙裾被山风掀起一角，望着他背影的目光里总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复杂。
"这火煞之毒已侵入你经脉第七重，再不用混沌功逼出来，三日之内便会蚀骨焚心。"叶天涯忽然开口，掌心的气流骤然收紧，将一缕逃窜的黑气捏得爆散开来。
苏清寒下意识抚上左臂，那里的青色血管下正隐隐泛着暗红。三日前在黑风谷为救他挡下魔修的血煞掌时，她便知这毒难缠，却没料到会凶险至此。
"你那功法霸道，若强行吸纳..."
"没什么强行不强行的。"叶天涯转身时，眸底混沌色流转，"当年连天雷法则都能吞，这点毒瘴算什么。"他指尖轻弹，一枚晶莹剔透的丹药落在她掌心，"先服下凝神丹，半个时辰后我帮你驱毒。"
丹药入手微凉，苏清寒望着他转身走向山洞深处的背影，忽然想起三年前在嵩阳仙府初见时的情景。那时他还是个被各脉弟子耻笑的赘婿，而她是高高在上的内门翘楚，两人隔着云泥之别，甚至曾因争夺一处修炼秘境拔剑相向。
山洞里燃起篝火，噼啪作响的火焰映得岩壁上的影子忽明忽暗。叶天涯盘膝而坐，让苏清寒背对着他坐下，掌心抵在她后心时，能清晰感受到她身躯瞬间的紧绷。
"放松。"他沉声道，混沌气流如丝如缕渗入她经脉。这功法果然诡异，刚触碰到血煞毒就发出贪婪的嗡鸣，顺着她的气血疯狂涌向他的掌心。
苏清寒闷哼一声，额角渗出冷汗。毒气流过之处如烈火灼烧，却又在触及那混沌之力时奇异地湮灭，两种力量在她体内角力，疼得她几乎咬碎银牙。
"当年灭门那日，你未婚妻用的也是这路毒功。"叶天涯忽然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他掌心的吸力陡然加大，苏清寒能感觉到那些折磨她多日的血煞正被强行剥离，"只是她的毒里掺了神族的圣力，比这魔修的秽气阴狠百倍。"
苏清寒浑身一震，后心传来的力道忽然变得不稳。她知道他说的是林婉柔，那个曾与他青梅竹马，最后却亲手将他推入轮回深渊的女子。这些年他从未主动提起过那段往事，今日却在这样的时刻说出来。
"为什么..."她声音发颤，"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叶天涯没回答，只是加重了掌力。混沌气流在她体内掀起惊涛骇浪，那些盘踞在脏腑间的血煞被逼得节节败退，顺着他的手臂逆流而上。他能感觉到那毒煞中夹杂的怨念，与当年林婉柔剑上的气息如出一辙。
半个时辰后，当最后一缕黑气被吸入他掌心炼化，苏清寒脱力般向前倒去，被他伸手揽住。她抬头时撞见他眼底未散的混沌色，那里面仿佛藏着万千星辰生灭，又像是沉淀了万古孤寂。
"你可知..."苏清寒气息微弱，"昨日在山脚下，我看到令狐白了。"
叶天涯揽着她的手臂骤然收紧。令狐白，当年与他一同在逍遥宗结义的兄弟，也是少数知道他混沌之主身份的人。自从半年前他率人突袭魔族据点后，这位义弟便离奇失踪。
"他身边跟着三个穿金甲的人。"苏清寒望着他骤然变冷的侧脸，"那些人袖口绣着的图腾，和你上次从神族使者身上搜出的令牌一模一样。"
篝火忽然噼啪爆响，火星溅到叶天涯手背上，他却浑然不觉。混沌气流在体内翻涌，刚炼化的血煞毒竟与某种潜藏的力量产生了共鸣，让他丹田处传来一阵熟悉的悸动——那是当年被林婉柔刺穿仙府时的痛感。
苏清寒看着他瞬间苍白的脸色，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她指尖触到的皮肤下，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雷电在奔涌，那是混沌功吞噬太多力量后产生的反噬。
"你的功法..."她声音发颤，"是不是每次吞噬，都会伤到自己？"
叶天涯抽回手，转身望向洞外翻涌的瘴气。夜色渐深，山脉深处传来隐约的兽吼，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苏醒。
"有些债，总得有人来讨。"他声音里带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