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向阳川的客车先过来,咱就先坐向阳川的客车。
哎呀,家军,我还没坐过客车大汽车呢?”
“啊,你没坐过客车,家昌哥,不能吧?咱在咱关里家山东来的时候,咱从曹县到济宁不是坐大汽车了吗?”
“啊,家军,咱在关里坐那是大汽车,大解放汽车啊,那不是客车,不能算呀,我说的是到这东北到这富锦这,这客车我还没坐过呢。”
“啊,你说在这,在这呀。
那这客车一开始也没有啊。
这客车现在也没通几年呀?咱刚来那几年,别说通客车了,这道都不通。
咱来到这好几年了,这富锦才往下修公路吗?因为国家给修吗?官方修的,老百姓都叫这公路,叫大官道。”
“诶,咱移民来的时候,咱富楼大队派王文赶一个达马车,老张赶一个大马车,上富锦接咱们的时候,队里用的是大铁车。
走的是富锦到三角屯,再从三角屯到西大柜屯,再奔咱屯子,全是走的大地里,那马车一会是走水里,一会是走泥里呀,那是没一个正经道?”
“是,沙岗到富民这段路,是六七年,是六八年公家才修得吗?”
“哎,天晴了,天晴了,雨不下了。”
道南有人来喊上了。
“哎,天晴了家昌哥,走看看去。”
我和家昌哥说着,就拎起行李往大道上去。
“晴了好啊?”
“
好。
来,哥,咱的行李搞这儿。
。
“哎?哎?你们俩是不是等客车的?”
道南来人了,向喊我们喊道。
“是啊?几点了?”
“几点了,五点二十多了,向阳川的客车该来了“五点二十多了!”
我和家昌哥对视一眼,赶紧把行李整理好,紧紧盯着东面的道路。
不一会儿,远远地就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一辆客车出现在视线中。
家昌哥兴奋得手都有点抖,“来了来了,这就是客车啊。”
客车缓缓停下,司机探出头,“是去城里的不?赶紧上车。”
我和家昌哥忙把行李搬上车,找了两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家昌哥好奇地这儿摸摸那儿看看,嘴里嘟囔着,“这可比大解放舒服多了。”
客车动,平稳地向前驶去。
窗外的景色快后退,我看着家昌哥那新奇的模样,心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我和家昌哥坐上的客车,心里又快乐了很多。
心思,生产队,富楼三队,我这回走了,你可找不到我了。
客车,一会开到了大榆树。
我心想,刚才是坐着马车,和富楼,富士再见了。
这回坐着客车又和沙岗,大榆树再见了。
“下车了,下车了,到三百货了,谁从这下车?客车往前不站了,就直接进客车站了。”
“我们下车,我们下车,师傅,家昌哥,咱从这下车。”
我和家昌哥说着就下了客车。
我们下了客车,扛着行李往船站走去。
我走在前面领路,富锦正大街是石板铺的道,我走在道旁的排水沟板上,水沟板下水沟里的雨水还哗哗淌着。
“呀,家军,你看人家这城里多好,下了雨,能从这下面沟里排出去。
咱啥时候,农村也能这样啊。”
“慢慢来,慢慢来,等着国家富裕了,农村也很可能修这排水沟。”
我们顺着正大街往西走,看到道南正阳饭店,家昌哥说,也不知道我带了两个苞米面大饼子,咱到抚远,够不够吃。
“这个很难说。
哥,这么的,我也的带了两个苞米面大饼子,咱要怕不够,那你就去买几个烧饼吧。
我先上船站。
看客船来没来,客船来了,要是开始卖船票了,我好搁那买。”
“那好,我去买烧饼,你上船站看船去吧。”
“好,那我用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