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歇,俺家,没有板凳子,可咱这有苞米杆子,你们坐那苞米杆子上抽一袋烟,唠唠嗑也很好,想喝水,咱那有碗,水,咱有井,管够喝。
我一说,大家笑了。
“对,家家家有井,谁想喝水,那是管够,还管饱呢。”
小火车老徐大叔笑着喊道。
“老徐大叔,你想喝开水也行,这有柴火,你们自己烧。
我领着大家看工,我要不领着看工,我就给你们烧水喝了。”
“烧,周三子,你来烧吧,你烧一捆苞米杆子,等着晴天的时候,队里打苞米茬,你给挎一土篮子来。”
“老徐大叔,挎一土篮子来,那算啥,我把队里给我家分得那半马车苞米茬谷茬挑来一挑子。”
“哎呀,说的大方,等到队里分了,就舍不得了。”
“舍不得了,老徐大叔,还是队里分得柴火少啊?我给你说呀,同江你可能没去过,今年头年我又去一趟,我到了同江东边了,什么金川银川那,都是这边过去的,新建的点,人家现在种的地,种的苞米,到了秋天,把苞米割了,把苞米棒子扒了,拉回来就算完事了。
什么苞米杆子呀,人家捆都不捆,都不要。
人家冬天烧火,净烧那木头。
哪像咱这个地方,种了苞米,到了秋天,把苞米收了,苞米杆子还得要,要了苞米杆子吗?还要苞米茬子,谷子吗?收了谷子,要谷草,要了谷草,还不算,还要谷茬子。”
“哎呀,要谷茬,周三子,你就说那儿,你不要咋办呀?你不能看人家呀?人家不要,人家是同江,人家有木头就行了,能吃上饭,咱这要不要,咱连饭都吃不上。”
“咱要,咱还得花钱?”
“花钱吗?不花钱吧?三子?”
“不花钱,你刨这苞米茬子的人工费从哪出?”
“我不懂这个?”
“看工分了,看工分了。
别唠了,记工员叫你们进里屋看工分吧。”
小庆子喊着,从里屋走了出来。
“呀,小庆子你的工分看完了。”
“看完了,马家军就向着你。
你和我家军哥搞对象了?”
“搞对象,周三子,滚蛋啊。
哎呀,雨停了,咱走了。”
“滚蛋,那家军,咋让你先看工分呢?闹了半天,你是家军哥相好的呀?”
“周三子,你个瘪犊子。”
小庆子说着就拿苞米杆子来打周三子。
小庆子撵着打,周三子跑,在屋里没地方跑,就抓住这个人,躲一下,抓着那个人推着撞小庆子一下。
弄得大家呼号喊叫。
老徐大叔喊道:“看工分了,看工分了,可别闹了,别闹了,周三子,小庆子,人家都看完工分了,都要走了,咱还没看呢,咱看完也好走啊。
一会儿,人家家军他娘该做晌午饭了,咱在这当不当碍。”
“我看分,我看工分。
小庆子别打我,你再打我,我就不叫你给我当媳妇了。”
周三子喊着就跑里屋把门关上了。
小庆子,一看门叫周三子挂上了,打不着了,就喊着,该死的周三子,你等着,哪天你叫我逮着的,我不扒你的皮呢?
小庆子走了,大家看工分了。
“家军,我怎么觉得我年前少个上江通拉草的工啊?”
“年前,缺个拉草的工,老徐大叔,年前是什么时候啊?”
“年前是什么时候,哪天,是几号,我还没记清,可我记得我拉草的第二天是大寒,还差两天就过小年了。”
“哦,这个好办,你能记住关键的点就行,你拉草哪天,第二天的大寒,还差两天的小年。”
我说着,就来查看时间,一看老徐大叔说的这一天是一月二十号,是腊月二十。
再看记工本上有没有工,我看了老徐大叔,这天没记工。
接着我再看工分大表有没有工,一看也没有。
我就进一步问老徐大叔追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