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盖上,上十几个人,用镰刀,用叉子,挨着往下划拉,一会就退掉了。
房上的草退掉了,这就是苫房子了。
“退掉了,退掉了。”
周三子高兴地站在房脊上喊上了。
“退掉了,那给你们一把大扫帚,把房盖上的灰土扫一扫。
你们在房上的几个人,看看,这房子的前坡,哪有没有窟窿眼子,我听东家说,烟囱根。
还有哪都漏雨了,漏雨的地方,一会扫完了,我叫人给你们几盆子泥,给你们泥抹子,给抹一抹。
等着你们上面房盖抹好了,到出来泥盆子泥抹子了,咱就开始粘房檐。”
“粘房檐,李把头,那活是技术活,我们是干不了啊,俺就等着你粘了。”
“我粘,你们跟着学。
我都六十多数的人了,我也不能老干呀,等着我老了,干不动了,那你们盖房咋粘房檐咋抱稍啊?”
“哎呀,爷们,到那时,我们就不该盖这房子了,我们就去住高楼大厦去了。”
不说外面苫房子了,咱来说屋里造厨吧。
在那个时代,这春天农村还没种地呢,去年秋天储备的大白菜萝卜土豆吃的就剩下土豆了。
这做几个菜可难为人了。
那个时代没有市场市啊,农村城里都没有卖菜的呀。
没有菜,那也得想法子啊。
穷帮穷,胜过龙。
俺家要苫房子前几天呀,俺娘就开始准备了,告诉十几家,告诉六婶给准备十个鸡蛋,告诉老赵二婶给拿点干豆角丝豆角丝,又告诉老王家老大在河里下虚笼堵小鱼的给整点小鱼。
我还托我的同学,在富民收购站买了一套猪头下水。
俺家又在供销社买了二十斤八毛钱一斤的散酒。
总之,没菜,千方百计来凑菜。
好啊,俺爹昨天晚上还犯愁呢,担心俺娘给说的这些家,到了三月初九这一天能不能给送来呀。
我刚才进屋了,一看,俺家锅台上,临时搭的菜案子上,好吃的摆满了,小六弟弟成了账房先生了。
小六弟弟高兴地让我看他记的账本,给送小鱼,有两家给送的,给送鸡蛋有十二家,还有给送韭菜的,送干菜的。
我托同学给订购的猪下水,五弟弟也求回来了。
菜有了,厨房里的人也多了,老赵二婶来了,老六婶来了,前院的老田大嫂来了,二哥处的对象王师傅家的姑娘来了,李晓燕也来了。
李晓燕来了,看我进屋了,给我递个眼神,叫我进没人的西屋,说,哥,咱家苫房子,你咋不告诉我啊,要不我家邻居老王家说,我都不知道。
我说啊,没顾得,来了就好。
“哎,来了就好,哥,那厨房里那个女的是谁呀?我怎么看着咱老娘说话和她可近面了。”
“啊,二哥的对象。”
“哦,我叫她啥呀?”
“叫姐吧。”
“哎,家军呢,外面李把头,要几根大钉子呢。”
“哎,来了。
二寸五的行不行,还是要四寸的?”
我说着,从西屋拿几个大钉子,就跑了出去。
“李大爷,给你钉子。
这是二寸五的,这是四寸的。
呀,这房檐粘的挺快呀?”
“粘的挺快,家军,你爹也不在这,你是东家,我就得问你了,你看这房檐粘这么厚行吧,薄不薄?”
“薄不薄?大爷,我也不太懂,你是把头,你就说的算,咱家没那么多说道。
俺爹既然委托你了,你就全权说的算了”
“我说的算,是那样家军,我不知道你家这割的草是多少捆,”
“多少捆,割的多少,割的小叶章的,这草好,捆还还大,是九百捆,就那种,草里有小叶章大叶章混着的,捆还小点,是三百多捆。”
“哦,那么说,这房檐,我就粘这么厚就行了,不能再厚了,再厚了,草就不一定够了。”
“李大爷,你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