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扒出来,交到队里,看看,能剩多少,剩多了,咱卖给供销社,那不就是钱了吗?”
“啊,是啊,娘说的有道理。”
“有道理,三孩子,咱家扒线麻,这都扒几年了,咱来七年了,咱来头一年,人家队里都分完了,咱来晚了,咱没赶上,没有咱的份。
今年咱还没扒呢,今年不算,这样,咱都扒五年了吧?这五年,就头一年,咱扒麻,经验少,不会吧,等着扒完了剩的少,剩下有二斤多点。
咱也没卖给供销社,咱当时也不知道,也不懂。
剩下的这几年,是四年吧,哪年,咱扒完、咱都剩四五斤,五六斤,剩了,咱都是留点,自己用,做个鞋用,啥的,最后剩的都卖个供销社了,那是哪回都卖十三四块钱呀。
今年,我看咱要是把这麻扒了,也指定能剩下一些。
那咱还都卖个上供销社。
要是这样的话,咱要是到供销社卖了,又赶上供销社有布料,那咱就扯上两三块布呀。”
“啊,娘,能买这么多布呢?”
“买这么多布?孩子,你不知道,供销社里的好布料,条绒,才多少钱呀?一尺布才一块来钱,有的还不到一块钱呢,就那这普通的布,就更贱了,华达呢,才三毛多一尺,斜纹布还用不了三毛呢。
“啊,那么便宜吗?”
“便宜,不算便宜,就那个价。
这样,咱就买布呗。
像平常,给大人做衣裳,那才七尺,要是人特大个子,顶多也就是八尺布料就够了。
八尺布那才多少钱呀呀?一尺布就算三毛,五毛,,咱买一块布,也就是三四块钱。”
“啊,对,娘说的对。
真是的。
要是真买布,还真用不了多少钱。”
“就是啊,家军,要不,我说你们这几个孩子,在这头年这一段时间里,要抓紧多干活呢。
该扒麻扒麻呀?”
“娘说的对,扒扒,干,三哥,咱明天就干,扒线麻。”
“好,扒麻,四弟。”
扒麻,俺们第二天就扒上了。
俺们扒上了,大人白天到队里干活,没时间扒,扒麻就俺和四弟弟扒。
麻杆子粗的,那俺们俩半天或者一天就能扒一捆,可是麻杆子细的,用的就是时间长了。
扒麻是个细致的活,不是为了扒一捆而扒一捆,目标是怎么能多扒出线麻来。
要的是麻呀,而不是麻杆子。
我和四弟弟为了扒的多,一般都是一点一点地撅着扒。
镢着扒,俺爹告俺们,麻杆子镢的越碎越好,那样扒不丢麻。
不丢麻是不丢麻,可是要是真就坐那不动弹,一天一天的扒,那是腻歪死人了。
腻歪了,我们扒八九天了,四弟弟就不干了。
四弟弟不干了,自己出去拉着小爬犁捡粪去了。
四弟弟捡粪去了,四弟弟扒麻不干了,等着大家晚上扒麻,他也不参与了。
俺爹劝他,说,捡粪是捡粪,我看麻还得扒,麻扒完了,剩下麻了,等着咱就卖给供销社了,卖给供销社了,那咱就有钱了,有钱了,那咱就能买布做裤子了。
那要是做个新裤子,过年能穿上,那多带劲呀?
“不扒了,不干了,一心思扒麻就想吐。”
四弟弟一说大家都哈哈笑。
四弟弟不扒了,我自己也坚持不住了,我坚持不住了,我也跟着四弟弟开始捡粪了。
捡粪,俺娘说,那捡粪也是应该干的,那样吧,捡粪,你哥俩,这一冬天,用上学放寒假这一个半月,就多捡点吧。
要是能捡三米,三立方米,那咱家过几天,要是有钱了,能买布料了,娘也给你们做一条新裤子。
捡粪,也不好捡呀,捡粪,天天都得起大早,咱捡粪,别人也捡粪,咱起的早,别人起的比咱还早。
那个时候,捡粪都是为了卖给队里,挣工分。
生产队里,那个时候,每年春天,都收捡的粪,捡的粪是一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