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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喊道。
“哎,老王哥,你是老赶车的了,还是你在前边吧。
你在前边,我在后面跟着。”
“你在后面跟着?那你不在前面,那我就在前面。
那就走,老马呀,你叫大人和孩子都坐稳了,我要赶车了。”
王文说道。
“好,哎,咱都坐稳了,这马车就要走了。”
俺爹喊道。
“坐稳,我是坐稳了,俩孩子,你爹叫咱都坐稳嘞,你们俩都赶快坐稳呀。”
“坐稳了,俺俩都坐稳了。”
大哥二哥都说坐稳了。
“都坐稳了,那儿,他爹,你就叫老王大哥赶车走吧。”
俺娘说道。
“好,老王大哥,俺都坐好了,坐稳了,你就赶车走吧。”
老王大哥,你就赶车走吧。”
俺爹说道。
“那好,走,驾,驾驾,吁喔吁喔,驾。
老马呀,咱这车呀,我还得紧的赶呢。
咱这道远呀。”
“啊,紧的赶呗。
老王哥,咱这道远,有多少里路呀?”
俺爹答应道。
“多少里道,也说不准呀,大概有四十来里路吧。
关键是没多少好走的道呀?这走那绕的。
驾,驾驾。”
“哦,路不好走啊?大爷?”
大哥问道。
“路不好走。
要说路不好走,也有好走的地方。
咱要是走南大官道,从这县城直接出去,就一直往东走,倒是好走,这都是政府修的大官道,也能走二三十里,问题是咱们走到了沙岗屯子那儿,咱往东北那儿再一拐,上了去富民那条道,咱们走到咱南面那个屯子富士中间有个大洼兜子,有水,过不去啊。”
“哦,那没有别的路吗?”
“别的路,别的道,倒是有,那就是北道了,咱这回就得走北道了。
走北道,从这城里出去,从这到大榆树公社,这一段道是一样的。
等着,咱到了大榆树,咱就得往北拐,走奔西大贵那屯子了,等着走到了西大贵屯子,再往东走,那旮沓是从前的老道,说是老道,那是以前,国家还没解放的时候,个人家在哪开荒种地,修的道。
可这后来,各家的地归互助组了,初级社高级社了,现在这几年又成了人民公社了,那条道,就没人修,没人管了,也就不好走了。
不好走,这些年咱屯子来回也走。
管他修不修怎么地的,好赖能过去呀。
过去是过去,也有几个地方有水。
可水不太深。”
“哎呀,老王哥,你来接俺们,这回让你费心了。”
“费心?费啥心?都是上指下派。
都是国家的事,要说这,我和老徐,徐老旮沓,这回上富锦都三天了。
就在那等你们。”
王大爷说道。
“啊,你们都扥三天了?”
“啊。
是啊。
屯子里,大队接到上级的信,说你们前天就能到,叫早点去接。
前天我和老徐赶车就到了,等一下午,就没等来。
昨天,富锦县政府又说昨天到,昨天我们又等一天。
等到今天你们才到。
老徐,老徐老旮沓,我说的对吧?是不咱前天中午就到县城了?”
王文大爷说道。
说着还喊上老徐了。
“哎呀,可不是咋的。
我来的时候,就带了两块钱,三斤粮票,这两天都吃光了。
老马哥呀,你哥俩是福星啊,你们今个要是还不到,我和老王哥就得饿瘪肚子了。”
老徐说道。
“哎,到大榆树了,老徐啊,咱们是不得往北拐了。
吁喔吁吁,吁吁吁吁。”
“拐,不拐咋整?前边的道倒是好走,他妈拉个巴子的,可你走到沙岗屯子,到了富士屯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