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洪低着头,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手掌心里那枚被摩挲了很久的铁扣,仿佛能从这小小的物件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突然间,他眼角的皱纹里似乎凝聚起了一丝阴险狡诈的暗光,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充满嘲讽意味的笑容,喉咙里出了一阵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一般:“莫雨。”
听到这个名字,城卫统领立刻如触电般跪伏在地上,青石地面被他的膝盖撞击,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他身上的甲胄在冬日的阳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他的威严和冷酷。
“把城卫军都派出去,不要再让他们留在西营里喝酒作乐了。”
苟洪的声音平静得让人害怕,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样。
他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碎石,那动作就像是一只毒蜘蛛在敲打自己的蛛网,每一下都充满了威胁和杀意。
沾着血痂的指甲划过石粒,出了一阵刺耳的刮擦声,让人毛骨悚然。
苟洪的声音在这阵刺耳的声音中显得更加低沉和阴森:“告诉那些躲在下水道里的老鼠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五指猛地收拢,将那颗石粒紧紧地捏在手中。
只听“咔嚓”
一声,石粒瞬间被捏成了齑粉,从他的指缝间簌簌地掉落下来。
“城门落下的时候,我要看到他们已经被挂在城墙门上,一个都不许留下!”
苟洪的最后一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城卫统领的耳边炸响,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莫雨的身体微微前倾,然后猛地向后退了三步。
他的动作迅而有力,仿佛带着一股无法阻挡的力量。
随着他的后退,剑刃也在瞬间出鞘,出了清脆的响声。
这声音如同闪电划破夜空,带着凌厉的气势,让人不禁为之胆寒。
转身的瞬间,莫雨的动作更是如疾风骤雨一般。
他的身体迅转动,扬起的气流如同一股强大的旋风,将脚下干裂的碎土惊得四散开来。
这些碎土在空中飞舞,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形成了一片灰蒙蒙的烟雾。
而此时的苟洪,却突然将前额抵在了冰凉的木桩上。
他的额头与木桩紧密接触,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来缓解内心的恐惧和压力。
然而,他的手背却因为过度用力而暴起了青筋,与粗粝的木桩不断摩擦,最终导致了细碎的血珠从他的手背渗出。
太阳逐渐升高,阳光洒在苟洪的身上,将他的剪影拉回身前。
这个剪影看起来扭曲而怪异,就像一个鬼魅一般。
他的半张脸沉浸在阴影之中,只有那微微翕动的鼻翼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他仿佛嗅到了什么,那是上一次戚福被他抓住拿捏时的情景,那一幕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0t;回来得好啊……&0t;苟洪忽然昂,出了一阵怪鸟般的怪笑。
这笑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他的脖颈上青筋暴起,在癫狂的震颤中鼓起了狰狞的脉络,仿佛随时都会爆裂开来。
他染着女人香的指尖缓缓探入怀中,摩挲着那块已经温热的半块布。
这块布似乎对他有着特殊的意义,他的手指在布上轻轻摩挲,感受着那与血垢交织的触感。
这种触感让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如同针尖一般。
当他终于缓过神来的时候,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
他对着面前的空白之处咧开了嘴,露出了那森白的牙齿。
然后,他用一种嘶声力竭的声音,将话语化作了浸透毒液的耳语:&0t;这次,咱们慢慢剐……&0t;
清晨的阳光已经高高升起,如金色的纱幔般洒落在青石巷间,给整个巷子都染上了一层温暖的色调。
戚福弓着背,脚步匆匆地在青石巷中疾行,他的肩胛骨突起,形成一道紧绷的弧线,宛如一张拉满的弓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