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是无情和残忍。
更夫敲到第七声的时候,戚福紧紧地贴着冰凉的砖墙,屏住呼吸,不敢出一点声音。
右营那边飘来的热闹气息与啱城的普通生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种异常的热闹让他心生警惕。
他顺着暗角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进,尽量不出一点声响。
突然,暗处传来一阵衣帛撕裂的声音,他的瞳孔猛地收缩,瞬间意识到情况不妙。
他毫不犹豫地反手拔出短刃,与此同时,众人也迅拔出随身携带的短刃,紧紧地跟在少爷身后。
戚福的手指紧紧地抓住粗麻布料,由于太过用力,他的指节都深深地陷入了布料之中,甚至连腕骨都因为过度力而泛起了青白之色。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右眼贴近破口,透过这个小小的缝隙,他看到了帐内的情景。
帐内的昏黄油灯散着微弱的光芒,将他的瞳孔染成了琥珀色。
在这昏黄的灯光下,他看到了三条倒吊的雪色脊梁,它们在铁链之间摇晃着,仿佛随时都可能断裂。
而在这些脊梁的下方,细碎的血珠正顺着脚踝滴落,形成了一条蜿蜒的暗河,流淌在地面上。
与此同时,城卫军的护甲扣突然当啷一声坠落在地,打破了帐内的寂静。
戚福的目光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人正用刀背撩开一名女子散乱的鬓,那女子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而那涎水则顺着男子的嘴角流淌进他那虬结的胡须里。
就在这时,王海学突然伸手攥住了戚福的后襟,他的动作异常粗暴,让戚福不禁身体一颤。
紧接着,王海学那粗粝的拇指划过了戚福的颈侧动脉,然后在他耳后三寸的地方重重地按压了两下。
这两下按压仿佛是一种暗号,让戚福的后槽牙猛地咬合在一起,他的下颌也因为用力而绷出了一道锐利的线条。
他的目光顺着王海学抽搐的指尖望去,最终落在了那截被铁钩刺穿的手腕上。
在那截手腕上,麻寨独有的青皮绳随着挣扎而渐渐露了出来——那是麻寨代代相传的缠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