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地坠入了石缝之中。
那水珠究竟是水还是别的什么呢?戚福无从得知。
他默默地垂凝视着脚下被碾碎的枯叶,那细碎的声响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惊得雀鸟扑棱棱地飞散开来。
周依曼的裙裾如同拖曳着一地的败叶般,缓缓地从阶前掠过。
她的足音渐行渐远,每一步都似乎带着几片落叶,仿佛是在与这片衰败的景象一同离去。
当她抬手扶住门框的一刹那,肩胛在薄纱的遮掩下绷出了一道伶仃的弧度。
然而,她终究没有回头,就这样决然地离开了戚福的视线,只留下那一抹渐渐模糊的背影。
时间缓缓流逝,太阳渐渐西斜,它的余晖映照在青砖上,形成了一道道菱格纹。
戚福一直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突然,他像是被什么惊醒一般,猛然抬起头,喉咙里出了半声未竟的呼唤。
然而,空荡荡的庭院里只有铜铃在暮风中出微弱的声响,仿佛是在回应他的呼唤。
戚福伸出手,紧紧地握住腰间的玉珏,那冰凉的棱角刺痛了他的掌心,让他猛地回过神来。
他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在青石板上踩出了一个寸许深的泥印。
就在这时,伯言走了过来,恰好撞见戚福孤零零地立在堂风中,他的袍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宛如一只折翼的鸟儿。
当那句“一分或是零”
从戚福的口中伴随着喉结的滚动声缓缓坠地时,戚福突然低声笑了起来。
那笑声在寂静的庭院里回荡,仿佛能震得案头的灯烛爆开一朵灯花。
戚福屈起手指,轻轻地敲打在木架的边缘,出清脆的响声。
在这与木架相击的脆响中,他的下颌紧绷成了一条铁青的弧线,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紧张和压抑。
食盒揭开时腾起的热雾模糊了戚福的面容,翡翠色嘎豆在碗里堆成小山。
他箸尖悬在碗沿三寸处忽地凝住,汤汁顺着箸身滴落,在布上晕开暗色图腾,直到侍从捧着凉透的羹汤退下时,仍能听见箸头无意识叩击碗沿的叮叮声,恍若更漏催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