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境的天空,一夜之间被撕裂!
混乱疯狂蔓延,猝不及防地席卷了这片本就饱经风霜的土地。
边境线上,小象国的驻军被激怒的刺猬,瞬间将警戒提升至前所未有的等级!
关隘紧闭,拒马林立,箭楼之上弓弩手的目光扫视着下方每一寸可疑的移动。
紧张的气氛如同绷紧的弓弦,压得人喘不过气。
就连远离主战场、平日里鱼龙混杂、充斥着流民、逃兵和亡命徒的“小蝇坑”
,也被这股突如其来的肃杀之气彻底笼罩。
往日的喧嚣与混乱被一种死寂的恐慌取代。
街头巷尾,人们行色匆匆,眼神躲闪,连交谈都压低了声音。
一个穿着破烂、脸上涂满污垢、佝偻着背的“老乞丐”
,拄着一根歪扭的木棍,一瘸一拐地在坑洼的泥泞街道上挪动。
正是走寨派出的探子,七九。
突然,前方一阵骚动!
几个穿着小象国杂色军服、喝得醉醺醺的兵卒,正围着一个试图理论、声音粗嘎的本地刺头。
那刺头似乎不满兵卒抢了他刚换来的半袋粗粮,梗着脖子骂骂咧咧。
“妈的!
応国的狗没来,你们这群小象国的杂碎倒骑到老子头上了!”
刺头涨红了脸吼道。
回应他的,是几道骤然出鞘的、带着寒光的弯刀!
“噗嗤!
噗嗤!
噗嗤!”
没有警告,没有废话!
刀光如同闪电般交错劈下!
刺头的叫骂声戛然而止!
鲜血喷泉般从脖颈、胸膛的致命伤口中狂涌而出!
他甚至来不及出惨叫,身体抽搐着栽倒在冰冷的泥水里,眼睛瞪得滚圆,死不瞑目!
周围的人群瞬间死寂!
随即爆出惊恐的尖叫,四散奔逃!
那几个小象国兵卒踹了踹尸体,骂骂咧咧地捡起那半袋沾血的粮食,扬长而去,仿佛只是踩死了一只蚂蚁。
七九浑浊的眼底深处,寒光一闪即逝。
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傻了,本就“瘸”
的腿哆嗦得更厉害,几乎要瘫倒在地。
他拄着木棍,艰难地、一步一挪地远离那片血腥之地,浑浊的眼睛却如同最精密的仪器,不动声色地扫过街角每一个可疑的阴影、屋顶每一处可能藏匿的窥探。
直到他拐进一条污水横流、散着恶臭的死胡同,推开一扇摇摇欲坠、几乎与破败墙壁融为一体的木门,闪身进入一处废弃已久的破宅院,那副惊恐、衰弱的乞丐模样才瞬间消失。
他挺直了腰背,眼神锐利如鹰,动作也变得敏捷起来。
破宅深处,一处勉强能遮风挡雨的偏房里,篝火跳跃,驱散着刺骨的寒意。
栾卓正盘膝坐在火堆旁,用一块磨刀石缓缓打磨着一柄短匕的锋刃。
火光映着他沉稳而略带风霜的脸庞。
几个精悍的弟兄或坐或靠,警惕地注意着四周动静。
看到七九推门进来,栾卓立刻放下匕,眼中闪过一丝关切:“回来了?快!
把热的给他!”
一个弟兄立刻递上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用野菜和碎肉熬成的糊糊。
七九接过碗,冰冷的双手感受着碗壁传来的暖意,却没有立刻喝。
他先走到火堆旁,将冻得几乎失去知觉的“瘸腿”
靠近火源,用力揉搓了几下,才长长吐出一口带着白雾的寒气。
“西境乱了。”
七九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栾卓眉头猛地一皱,打磨匕的手指瞬间停住:“乱了?怎么个乱法?応国和小象国打起来了?”
他心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七九摇了摇头,端起碗,狠狠灌了一大口滚烫的糊糊,让那股暖流驱散体内的寒意,才缓缓道:“比那更糟。
応国兵没动,小象国兵也没大规模调动。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