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谷地,也将刀路五人惊怒交加的脸映得一片惨白!
密密麻麻的人影从两侧高坡上潮水般涌下,瞬间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粗劣的皮袄,凶悍的面孔,手中各式各样的武器——弯刀、粪叉、削尖的木棍……显然不是小象国的正规军,更像是……山贼土匪!
为一个身材高壮、满脸横肉、瞎了一只眼的汉子,骑在一匹杂毛马上,居高临下,目光在刀路几人身上扫过,带着浓浓的不屑。
但当他的目光落在他们身后马匹上那沉甸甸的包裹、鼓鼓的粮食袋子和捆着的俘虏时,那只独眼瞬间亮起了贪婪的绿光!
“妈的!
肥羊!”
他兴奋地舔了舔嘴唇,根本没把眼前区区五人放在眼里,猛地一挥手:“兄弟们!
上!
东西全留下!
人……碍事的全宰了!”
“杀啊!”
四周的土匪爆出疯狂的嚎叫,一副闻到血腥味的鬣狗,挥舞着武器从四面八方向着刀路他们猛扑过来!
“护住马!
杀出去!”
刀路目眦欲裂,出野兽般的咆哮,手中腰刀化作一团匹练寒光,迎头劈翻一个冲在最前的土匪!
鲜血和脑浆瞬间迸溅!
战斗瞬间爆!
狭窄的谷底成了血肉磨盘!
刀路和四个兄弟都是刀头舔血的悍卒,瞬间结成一个背靠背的小小圆阵,困兽疯狂搏杀!
刀光闪烁,血肉横飞!
不断有土匪惨叫着倒下。
然而,敌人实在太多了!
一波波涌来!
他们手中的武器虽然简陋,但仗着人多势众,疯狂围攻!
“噗!”
一声闷响!
一个走寨兄弟的后背被一柄沉重的粪叉狠狠捅穿!
他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口中鲜血狂喷,踉跄着倒下!
“小五!”
刀路悲吼,分神刹那,手臂便被一柄弯刀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
剧痛让他动作一滞!
围攻的土匪抓住了这一瞬的空隙!
数把武器同时从不同方向刺来、砸来!
刀路奋力格挡开两下,却再也避不开第三下!
“嘭!”
一根碗口粗、带着铁箍的硬木棍狠狠砸在他的后脑!
刀路眼前一黑,天旋地转,剧痛炸雷在脑海轰鸣!
他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重重地砸在冰冷的雪地里!
温热的血顺着后颈流下,染红了雪地。
另外两个兄弟也很快被数倍于己的敌人扑倒,死死按住,兵器被夺走。
战斗,在短短片刻间结束。
五人小队,一死三俘!
物资马匹尽数落入敌手。
土匪们出胜利的欢呼,开始哄抢战利品。
就在这时,山坳阴影里,一个佝偻的身影才慢悠悠地策马踱了出来。
正是磨寨寨主,凃九风!
他那只独眼在火把跳跃的光芒下闪烁着浑浊而冰冷的光,狠毒的毒蛇一条。
他勒住马,目光扫过地上小五的尸体,掠过被死死按在雪地里、满脸是血、兀自挣扎怒骂的刀路,最后落在那两匹驮着沉重物资的马身上。
“啧……”
凃九风喉咙里出意义不明的声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枯瘦的手握着马鞭,鞭梢有意无意地指向刀路。
“放一个。”
他声音嘶哑,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土匪耳中,“让他滚回走寨报信。”
一个按着刀路同伴的土匪愣了一下,随即松开了手。
那个走寨汉子挣扎着爬起来,惊魂未定地看着凃九风,又看看地上生死不知的刀路。
凃九风用马鞭虚指了一下那个汉子,声音来自九幽寒风:
“告诉戚福……”
他顿了顿,那只独眼死死盯着报信人,仿佛要将他看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