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没有任何人在此生存一样,连一丝亮光都不能被现。”
议事厅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息,仿佛一层轻纱笼罩着整个空间。
戚福坐在椅子上,右手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一只刚刚换上的崭新竹杯。
杯中的热茶正升腾起缕缕热气,渐渐模糊了他那低垂着的眉眼。
而在戚福对面坐着的,则是王的亲卫。
亲卫身上的甲胄还未来得及卸下,冰冷的铁甲在摇曳的烛火映照下,闪烁着令人心寒的冷光。
他端起面前的汤碗,喉头微微滚动,一口咽下了已经凉透的第三碗汤羹。
此时,寒冷的夜色愈浓重,就连身处屋内的戚福也感到了丝丝凉意。
他看了一眼对面的亲卫,适时地将放置在桌上的一个装满美酒的陶罐缓缓推向对方,并开口说道:“少将军,咱们福寨虽然比不上那些繁华之地,但也是有着不错的酒家。
酒自然是会管够的,只不过眼下还有王交代下来的重要事情需要去办啊。”
福寨饭堂,从灶间那边传来阵阵蒸腾的白雾,裹挟着浓郁的米香,悠悠然地漫过了门槛,正在打盹儿的烧火少年被铁勺撞击锅沿所出的清脆响声猛然惊醒。
灶间里,光着膀子的老厨子稳稳地站在足有七尺宽的灶台前,手中的大勺不停地搅动着锅中翻滚的沸水。
偶尔有几滴滚烫的水花溅落在他那花白的胡须上,他却浑然不觉。
案板上传来刀刃不断剁入砧板的沉闷声音,而且节奏越来越急促,是在催促着什么。
在那阴暗的墙角处,一堆箩筐高高地堆积起来,宛如一座小小的山峰。
此刻,十几双手正在以惊人的度清空这些箩筐。
一只只肥硕的松鸡从箩筐中滚落下来,仿佛是迫不及待地跳进了一旁的木盆之中。
随着松鸡的落入,水花四溅开来,毫不留情地泼湿了那位帮厨妇人已经褪色的裙角。
忙完安置王的亲卫之后,戚福开始漫步于福寨的各个角落。
当他经过医馆的时候,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扑鼻而来,其中还夹杂着艾草烧焦的味道。
这股混合的气味刺激着他的鼻腔,让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他抬起手,轻轻掀开那块染着褐色污渍的布帘,视线瞬间定格在了屋内的场景之上。
只见岳余正紧紧地咬断手中的麻线,专注而又熟练地处理着伤口。
烛火的灯芯突然闪烁了一下,短暂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
岳余正在包扎的手微微一顿,停留在半空中。
药碾子里的药粉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如雪花般飘落在那个染满鲜血的木盆之中。
灶间里,蒸笼刚刚揭开盖子,顿时升腾起一大片白茫茫的雾气。
年轻的帮厨少年因为不小心被热气烫伤,通红的指尖迅捏住自己的耳垂,在原地欢快地蹦跳着,试图缓解疼痛。
岳余在医馆忙碌着,匆匆抹去溅到眼睫毛上的苦涩药汁,将手中捣烂的药草用力拍在了一名守卫渗血的大腿上。
守卫紧咬牙关,口中死死咬着一截木头,额头上早已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始终强忍着没有出一丝呻吟声。
当寅时那清脆而又略带沉闷的梆子声,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推动着,悄悄地从窗缝里渗透进来的时候,戚福正聚精会神地用一块粗布紧紧地包裹住自己的指尖。
动作轻柔且缓慢,就像是在对待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一般,沿着竹节那微微凸起的、充满质感的纹路,一点一点地摩挲着。
在昏黄摇曳的油灯灯光映照之下,整整六十三根青绿色的竹筒整齐地排列在一起,表面散着一种令人感到有些清冷的光芒。
浓烈刺鼻的火硝味道也丝丝缕缕地渗入了戚福的鼻孔之中,刺激着他的嗅觉神经。
戚福就这样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数着这些竹筒,每数完一次,他都会下意识地点点头。
当数到第七遍的时候,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指甲在其中一个竹筒的刻痕处用力一掐,瞬间就在上面留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