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着周围铁器相互碰撞出的清脆声响,愈显得刺耳难听。
“呵呵呵……”
苟洪一边笑,一边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正在给他揉腿的妇人退到一旁。
随后,他用手指向那个被架进来的人,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光芒,说道:“听说阿福你对那些人的脸孔记忆犹新啊?怎么样,不妨仔细看看这人背上的这道刀疤——你可还记得在福卫军中,是否有人受过如此深可见骨的重伤?”
听到这话,戚福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的目光缓缓移向苟洪所指之处。
刹那间,他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那个浑身血污、狼狈不堪的身影竟然与记忆中的蒲凡逐渐重合在了一起。
一股浓烈得让人作呕的腐肉味道扑鼻而来,直冲入戚福的鼻腔。
他下意识地想要捂住口鼻,但双手却像是失去了知觉一般,动弹不得。
那股腐臭的气息如同有生命一般,顺着他的指尖迅蔓延至全身,要钻进他的血脉之中。
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中,戚福艰难地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丝压抑的闷哼。
双眼死死盯着前方,眼前不断闪现出那些惨白的人皮,它们正张牙舞爪地朝着自己扑来。
染满鲜血的衣袍,也在此刻变得重若千钧,每一道纹理都像是在无声地嘶吼着,诉说着无数冤魂的悲惨遭遇和无尽的哀怨。
汪叨夫人那原本修长而笔直的双腿,此刻却仿佛春雪遇到了炽热的阳光一般,瞬间变得绵软无力。
那种颤抖,犹如秋风中的枯叶,从腰脊处开始蔓延,一直传递到足尖,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她的十指紧紧地掐住戚福腰间的衣服,好似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肯松手分毫。
再看她那张面容,苍白得如同素缟一般,毫无血色可言。
嘴唇的颜色也褪去了往日的红润,宛如寒霜覆盖,呈现出一片惨白之色。
就连那浓密的睫毛之上,都凝结着细碎的冷汗珠子,微微颤动着,随时都会滴落下来。
喉咙里出一阵幽咽之声,就像是一只幼小的猫咪在濒临死亡之际所出的呜鸣声,凄婉而又悲凉。
反观戚福,用粗壮有力的臂弯稳稳地托住汪叨夫人还有怀中人皮衣袍,沉重得犹如山峦倾倒下压。
尽管如此,骨节分明且泛白的指尖依然在勉力支撑着夫人那摇摇欲坠的纤细腰肢,不敢有丝毫懈怠。
当听到苟洪放行的话语之后,戚福的喉结先是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三次,才从嗓子眼里艰难地挤出一声喑哑的叩谢之音。
就在他那青筋暴起的手背刚刚准备带着人皮迅逃离这片仿若修罗地狱般的恐怖场景之时,突然间,身后传来一阵冰冷刺骨、犹如冰锥刺入青石一般的冷笑声。
&0t;哎呀——&0t;苟洪这一声拖长了尾音,就好似一条阴险狡诈的毒蛇正在吐露它那致命的毒信一般,声音尖锐而又刺耳,惊得戚福原本已经快要落地的足尖猛然一滞,就这样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之中。
只听得一阵哗啦啦的响声传来,两名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城卫军拖拽着沉重的铁链大步走了进来。
铁链相互碰撞摩擦所产生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和响亮。
伴随着他们的靠近,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令人作呕的臭味也随之扑面而来,瞬间便将原本弥漫在空气中的腐肉味道彻底掩盖住了。
仔细看去,只见那当啷啷作响的铁链尽头,蜷缩着一个浑身血污纵横的人形物体。
这个人形物体看上去极其肮脏不堪,身上的衣物早已破烂成布条,与血肉粘连在一起,难以分辨。
如同鸡爪一般的手指,毫无征兆地伸出,死死地抓住了戚福的小腿。
戚福只觉得腿部一阵剧痛袭来,低头一看,自己的腿上竟然已经被对方硬生生地抓出了好几道深深的印子,鲜血正从这些伤口中缓缓渗出。
苟洪见状,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他毫不犹豫地抬起脚来,狠狠地朝着那人指骨踩了下去。
只听&0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