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酒液浸湿的泥地上。
只见那酒液正缓缓流淌开来,在泥土之上蜿蜒曲折,勾勒出一幅神秘而又诡异的暗色图腾。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气氛愈凝重。
终于,当天空中的第一滴雨水宛如晶莹的泪珠一般狠狠砸落下来、熄灭了最后一丝微弱的余烬之时,那三十七柄长刀却依旧稳稳地保持着随时可以劈斩而出的最佳弧度,仿佛凝固成了一座坚不可摧的雕塑。
寂静的山道上,原本此起彼伏的虫鸣声突然间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然扼住了咽喉一般。
粮车上那粗壮的麻绳正遭受着熊熊烈火的炙烤,散出一股刺鼻的松脂味道,弥漫在空气之中。
就在距离此处大约十步远的地方,施麻奇歪斜地坐在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上。
只见这匹马儿的鬃毛凌乱不堪,上面还沾染着不少草屑。
而在施麻奇身后,则紧跟着三十余骑剽悍之士。
他们胯下战马的蹄铁无情地在土路上碾过,留下了一道道深浅不一、交错纵横的凹痕。
此时,戚福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上次在苟大人那里尚未有机会向这位兄弟讨教……”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一阵突如其来的马蹄声响彻云霄,犹如一道惊雷划破长空,瞬间将其话语打断。
施麻奇一马当先,率领着一群个个光着膀子的彪形大汉疾驰而来。
这些人个个面目狰狞,左耳都残缺不全,少了半块耳朵。
每个人的腰间都用一根粗糙的麻绳紧紧捆绑着三把寒光闪闪的弯刀,让人望而生畏。
随着这群人的逼近,那些不安分的马儿开始躁动起来,不断拉扯着粮车的木轮,使得车轮出一阵阵令人心烦意乱的吱呀轻响。
与此同时,戚福不经意间用余光瞥到粮袋的最上层,由于受到热浪的熏蒸,竟然已经凝结出了一颗颗细密的小水珠。
面对此情此景,戚福却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豆大的汗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顺着他高耸的眉骨不停地滑落,径直钻进了他的眼窝里。
施麻奇手中的马鞭轻轻一挥,看似随意地点在了粮车之上,那根由皮革制成的鞭梢在烈日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油光。
只听他缓缓说道:“这车辙印深得实在有些蹊跷啊!”
说罢,他便伸出两根手指夹住马鞭,轻轻地敲打着自己的掌心,那清脆的响声竟与从林间缝隙中漏下来的微风拂过地面所产生的沙沙声奇妙地重合在一起。
二十名福卫军动作整齐划一,犹如训练有素的士兵一般,同时从地上站起身来。
他们身上穿着厚实的棉衣,但棉衣之下,却是一块块肌肉虬结、充满力量的身躯。
戚福站在队伍前方,耳后忽然传来一阵轻微而又刺耳的铁器刮擦声响。
他眉头微皱,迅抬起右手,做出一个停止的手势。
只见他摊开的掌心中,几道清晰可见的纹路里,竟还沾着一些新鲜麦粒的碎屑。
就在这时,施麻奇毫无征兆地策马向前移动了半步。
他所骑乘的那匹枣红色骏马,口中喷出一股灼热的气息,这股热气与周围空气中弥漫的青草腥膻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气味。
而戚福身旁的黑色骏马似乎受到了惊吓,不安地用前蹄刨动着地面,扬起一片片热腾腾的尘土,纷纷扬扬地扑落在两人靴子面上覆盖的一层薄薄风尘之上。
“怎么样,要不要让兄弟们都开开眼界啊?”
施麻奇一边说着,一边探出身子,伸手去掀盖在车上的那块油布。
在他的小指不经意间划过捆扎油布的粗麻绳时,戚福原本松松垮垮搭在腰间刀柄上的左手瞬间握紧,与此同时,他的右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压向施麻奇的腕骨处。
刹那间,戚福手腕上的青筋如同一条条蚯蚓般在被太阳晒得黝黑的皮肤下面暴起。
此时,远方的山坳之中,一只鹧鸪出清脆悦耳的啼叫声。
当它叫到第三声的时候,施麻奇原本施加在腕间的力
